此刻的她眼角不再有笑,表情冷艳中夹杂着威严,鬓发被寒风吹动。
只见手掌翻动,灵光闪烁间,便有来自城隍司的信函,到了手中。
随后,元神一扫,将城隍司主,那位燕灵公张子厚在这些时日里打探的消息,尽数纳于胸中后,这才猛地一捏,叫那神册流光,于指尖溢散,化作星星光点,回流天地。
值此时,紫衣女帝目光闪烁。
她望向那些个与大燕隔山对峙,共分北洲的诸多道统,眸子里闪烁着寒芒,以及一股势在必行的决绝:
“已经把手伸到了神朝,还找寻了某些强横存在合作么?”
“但,都无关紧要了。”
“因为朕,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来准备再积累些许时间,再尝试以你们为奠基,走出那一步,可现在看来,时间不等人。”
“最好别叫朕看到,李含舟之事与你们有关,不然就凭借着这个由头”
“你们的覆灭,就早已注定!”
这些个言语虽张扬霸气,可却未曾落入任何人耳中,那些个紫琼宫外的些许女官,根本无法聆听女帝的耳语,毕竟她们之间的境界,差之如同海渊。
所以,就更不会晓得。
她心中的
那股子野望。
站在补天道院前。
季秋几乎可以说,才方在白芍的引路下到来,便被引了进去。
即使眼下已至深夜,但好像这补天道院的老院主,也就是补天教的当代教主,早就晓得他要到来一样。
陈九思屹立在道院门槛前的台阶前,如同泥塑。
直到他等到了象征女帝身份的宫中近侍,以及一身披紫袍的道人,于漫漫长夜之中,也如璀璨明珠般耀眼,行至补天道院前时。
僵硬的动作,才终于有了变化。
他望向那道人,笑了,遂行道礼,郑重且端庄:
“补天教后辈弟子,陈九思。”
“见过岳师叔祖。”
陈九思怀里的那枚残片,在这道人近在咫尺之时,烫得可怕。
再结合今夜岳无双唱名神都,使得不知多少人为之沸腾,这位补天教的老教主便知晓,眼前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只是叫他没料到的是,季秋竟来得这般快,看来此物,远比他所想的要珍贵许多。
而对于名为陈九思的老者,竟会知晓到自己的到来,季秋倒也没多意外。
毕竟,连他都能对此生出感应,那彼端对此有所察觉,亦或者生出异象,也实属应当。
于是因过往事迹,季秋心安理得的应下这称谓后。
他便随着陈九思踏入道院,走遍了那与曾经补天教中一应设施较为相似的一栋栋建筑,到了一间大殿前时,这位老教主才复又开口:
“师叔祖前来所为何事,我已尽知。”
“所以.”
“请随我来。”
大殿门扉,缓缓张开,随着两侧烛火瞬息点燃,微微闪烁着,空旷的道殿内室一览无余。
那补天教的老教主,显然不想因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而惊动任何人。
所以提前便在周遭布置好了法阵,一切动静,都不会叫外人晓得。
被赵紫琼派遣来的白芍女官,很自觉的对着季秋微微躬身,致歉过后,便退到了殿外一旁梁柱侧,默默驻足。
于是,待到季秋与陈九思一前一后,踏过烛火道,于殿中相对而坐。
没有任何前戏,便见到了陈九思从胸膛之中,掏出了一件物品。
只是瞬间,看着那东西,季秋的双眸,当下顿作一凝:
【补天镜*残片(原:帝兵)】
【道果境补天至尊姬空本命帝兵,号称一镜横空,照尽前尘,此镜全盛时期,可视天下万法于无物,凡受补天镜镜光照射者,极境之下皆虚无,纵使同为帝者,也当神通有缺,难登大成!】
【此残片,为补天镜一角残缺,与主体分离,神威流逝严重,不可用之。】
【然】
【却蕴藏了后来人的一道传送之阵,连通了去往‘至尊大墓’与补天镜所处之地!】
【此物只会与修行补天经,以及身怀补天道体者生出感应,余者纵使成就元神道君,亦难窥探其中奥秘。】
嗡!
当季秋的视角,与这面残片注视。
他眉心那忽隐忽现的补天烙印,终于显化!
残片中若有若无的神秘伟力,被那印记所汲取,很快,外界的时间停滞了一瞬,季秋的神魂,复又沉浸在了曾经去往过的苍茫大地。
在那里,他又见到了那位横推当世的一代至尊,姬空!
而眼前之景,也依旧是往昔模样,不曾更改。
荒芜干裂的大地前,陨落的补天至尊,即使是真灵显化,也依旧脱离不了这般腐朽的模样。
以前是季秋不懂。
但当他明白了至尊的强横,甚至见识到了那一个个继承了帝兵衣钵,比如天意剑、人王印、光阴烛照图、轮回刀等天命者之后。
他才明白。
这种等级的神物,足以支撑同境无敌。
哪怕对阵元神,也当能杀之如屠猪狗!
光是伴随主人征战一生的兵器,就已是这般强大,更何况是真人当面乎?
“小道友,许久不见,竟能诞生本命灵光,有元神风采?”
“当真令人惊叹.”
“不过,闲话就不多叙说了。”
“外界那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