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就是再蠢笨,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她原以为让柳桃去顾氏的院子,将那顾氏的寝室好好地翻上一翻,找上一找!就算是被人发现了,那也是静依的丫头,与自己无关。事情若是闹大了,反倒是顾氏自己丢脸!谁让自己女儿身边的丫头做出如此有失德行的事来?这样一来,静依的名声也就被败坏了!
自己当初不过是许诺了柳桃,让她事成后,可以调到自己院子里,做自己儿子的通房,等以后再抬了做姨娘,那柳桃便满心欢喜地应了。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静依见刘氏急的一头冷汗,转头问那杜嬷嬷:“三婶儿在母亲的寝室中,可有人陪同?”
“回小姐,自始至终,奴婢都陪在身边,三夫人只是看了看,并未亲手动过夫人的东西。”
刘氏听了,心中稍定,还好,这杜嬷嬷看来并非是要故意陷害她。
顾氏又问:“那三夫人在我房中待了多长时间?”
“回夫人,约莫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顾氏听了,眼中露出不解,那刘氏离席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怎的只在那里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
静依突然看着顾氏手中的珠子道:“母亲,这不是您的夜明珠。您瞧,这大小虽与皇上所赐一样,可颜色却是暗了一些,光泽也没有那颗圆润。母亲,看来,是咱们冤枉了三婶儿。”
顾夫人也是插话道:“妹妹,想来三夫人只是仰慕你的才气,所以才想去看看你房中的字画,这才撒了谎。不过是进去一观罢了,那杜嬷嬷不是也说了,她并未动房中的东西!”
刘氏听了,胸口是一阵憋闷,这顾夫人明着是在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却是笑她一无是处,明知自己对诗词歌赋,一窃不通,而且还言明是自己撒谎进了顾氏的院子,这分明是在贬低自己。她心中虽恼怒,却是无可奈何,只好讪笑道:“是呀,我也是仰慕大嫂的才华,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大嫂莫怪!”
刘氏思索再三,至于这颗夜明珠究竟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袖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是她不承认自己去了顾氏的院子,待会儿势必要查到自己回院子做的那些事儿。想想自己偷拿了苏成多少的金银珠宝?这若是被苏成知道了?只怕苏成也是轻饶不下她!
而顾氏面上笑着,眼中却无半点笑意,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无端端地,刘氏为何要进自己的院子?眼下这么多宾客在,实在是不便详查,遂道:“好了,三弟妹有心了。以后若是想看什么字画,言语一声便是了,何需如此?静依呀,若不是你刚才看错了,怎会劳你三婶儿如此心急!还不快去给你三婶儿陪个不是!”
静依看出此事已引起了母亲的注意,看来,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静依依言上前,福了福身道:“都是静依眼拙,一时看错了,还请三婶儿不要怪罪!”
刘氏见顾氏口气软了下来,忙扶了静依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这夜明珠的风波算是过去了,顾氏又吩咐戏台重新开唱!
刘氏从众人的神情上自然也看得出大家对她的不屑和鄙夷,居然撒谎进了候夫人的寝室,虽说没有偷东西,可今天来的哪个不是京城有名的贵妇?她们眼里哪能瞧得起这样的妇人?何况她早已不是什么官夫人了!她今日算是丢尽了颜面!可是又能怎么办?
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刘氏脸上的苍白之色,不时地有几句冷嘲热讽朝她飘过来,她硬是咬着牙忍了!手中的帕子,早已让她揉搓地不成样子了!她强压了心头的怒火,不就是几句冷嘲热讽吗?她忍了!顾氏,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想想自己刚刚收到的那笔银子,刘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原来,刘氏刚刚出去了半个时辰,实际上是她派出去的放印子钱的人收了银子回来,在西角门儿那等着她。她怕有人看见,就让丫环穿了自己的衣裳故意在府中人多的的地方,让人看到个背影。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自己去了西角门,可谁知,这一次竟是弄巧成拙了!竟是让顾氏钻了空子,如此羞辱于她!她哪里知道,真正设计她的人,并非顾氏,而是只有七岁的静依!
在大渊若是被查到放印子钱,可是要判刑的!原先那人来给她送银子,都是在晚上,或者是在府外。今日偏巧就成了白天,她原想着让人告诉他晚上再送来。可是那嬷嬷回她,这回可是大数目,她动了心,便冒险去了西角门儿。谁知竟是生出这许多事来?
静依静静地看着戏台上的戏,眼角的余光在刘氏的脸上扫过一眼,刘氏,你真以为这就是在设计你了吗?不,这不过是引你入套罢了,你只有认了去过母亲的院子,后面的戏才好接着唱!
静依的眼中、唇畔皆是带了浓浓的笑意!好在此事已经惊动了母亲,想必母亲定会有所防范了。她向老夫人的方向轻扫了一眼,老夫人,你三番四次地谋害我们母女,这一次,我势必再斩断你的一只爪牙!若你就此罢手,我便不再穷追不舍,若你仍是不肯死心,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戏听的正在兴头上,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哭哭啼啼以及有人嘶喊的声音。
顾氏的眉头几乎是要拧到一起了,今儿是自己的寿辰,怎听得这晦气声,遂遣了刘嬷嬷出去瞧瞧,把人撵将出去。
不一会儿,刘嬷嬷便回来了,看了刘氏一眼,“回夫人,外面啼哭的是那柳氏。说是三夫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