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椎重重地磕于桌角,疼得他双膝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
“霍兰奚!”以个质问的语调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狼川就埋下了头,扶着膝盖的两手不住地颤,带动了整具稍显单薄的身体。如同一株被寒风投射情意的小树。
“好了,对不起。”霍兰奚轻轻叹着气,向着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递出了手掌——他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结果那家伙又一次张嘴咬了他的手指。牙齿嵌入皮肉,触及筋骨,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刚才无故失控的内疚之心,空军少校完全纵容对方这般用牙齿撒野。整整三分钟。
两只手抓握住了对方的手指,狼川一边狠命地收拢下颌,一边吮吸着自自己的齿下汩汩而出的血液。皮肉与骨节似将脱节,眼见对方一点没有罢手的意思,霍兰奚终于没忍住推开了这该死的家伙,“够……够了!”
好容易将手掌从对方的嘴里挣脱出来,空军少校拔腿就走,可还没迈出两步,就被那个年轻人抱了住。
他慢慢移动着触地的膝盖,从他的身后转到了身前,将脸贴在了他的胯间。
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身体抽离出来,霍兰奚几乎用尽了力气想把狼川推开,可那家伙就似已焊在了地上,始终牢牢抱着他的腿不放。狼川把脸贴在了霍兰奚的胯间,一面隔着裤子亲吻霍兰奚的性器,一面仰起头望着那双俯视着自己的灰蓝色眼睛。他缓缓地眨着眼睛予以回应,这是一张眉眼清秀的男性脸庞,眼眸金碧,嘴角还染着殷红的血。两种截然相反的色彩竟撞击出一种娇艳欲滴的媚态。非常地摄惑人心。
未免被这双眼睛俘虏,霍兰奚慌忙移开了视线。他又用力推了狼川一把,但仍未把他从自己腿边推开,而这家伙反倒得寸进尺地扯下了他裤子的拉链。一个男人不想阵地失守,一个男人却再也遏制不住沸热的yù_wàng,两只手、二十根手指勾连缠斗了半晌,室温也随之越升越高,窗户上凝结了一层白花花的湿气。任何角力最终都会分出胜负。最后获胜的是狼川,他将他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一旦他想推开他,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咬他,而只要他一动不动,那温热的口与舌又会变得百般温存,为他疗愈一身伤痛。
霍兰奚双拳紧握,眉头深锁,抿紧的唇里偶或漏出一两声低促喘息,立刻又强行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的额头不断淌下汗水,淌过瘦长的颧腮又滑至他的下巴,勾勒出一张英俊得乃至不近人情的男人面貌。
嘉里兰的怪家伙们大多已经醒了,屋外的世界很嘈杂,莫名其妙的笑声混着同样不知何来的哭声,还有一个往大伙儿饮用水桶里撒尿的戈多党人,正被发了怒的“野兽”追得满世界飞奔。屋内却静得出奇,简单的四面石墙挡住了外界的喧嚣,却架不住两个男人的热情似火。只有那缠绵不断的吮吻声响,宛若水中歌吟。
身体猝尔绷得像大理石一样坚硬,空军少校能感受到自己的临界点即将来临,可对方却将吞得很深的情热之物退出了口中。这个教人摸不着头脑的怪家伙一边以舌尖在那坚硬前端的小口上轻轻挖凿,一边哼唱起了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小调:
我愿意做小鸟,
飞到你的身旁去,
老鹰我无所惧,
疾飞向前……
被这实在算不得天籁的歌声吸引了视线,霍兰奚低下了头。而狼川恰好也从他的胯间仰起了脸,大喇喇地笑起来,尽显一口白牙。
霍兰奚朝着狼川的脸伸出一只手,用骨节分明又细长的手指攥住了他的下巴。两个男人的视线彼此久久交织,映入深长眼眸中的金绿色简直像是荒野又临春天,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生命力。空军少校突然心无旁骛,道德的牵束、时序的阻隔、对未婚妻的愧疚、以及对浩瀚宇宙的感喟都不存在了。
最后的理智散佚一空。霍兰奚半跪了下来,将嘴唇贴上狼川的脸。他开始吻他的嘴和脖子,吻得粗鲁且狂热。用身体交锋的热情催使得他们都无法直起身体,霍兰奚索性将狼川压在了身下。谁知这家伙压根不肯乖乖躺下,一翻身就试图骑到对方的身上去。两个男人互相撕扯衣物,搂抱着在地上滚了一阵子,撞得桌椅一概不在原位。但相接的嘴唇一直没有分开。
“闪灵”伏低着脑袋,它好像不太明白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更搞不清楚自己该帮着谁去咬另一个人一口。
洒在地上的肉汤把那油腻腻的土腥味沾了他们一身,上衣尽被除去,裤子却只来得及脱去一半。
没有温柔细致的前戏,霍兰奚用手指沾着汤汁替狼川做着扩张,潦草几下之后,一挺身就把自己胀热的物事送进了他的身体。
“疼——”
“闭嘴!”狼川几次想说话都被霍兰奚捂住了嘴。除了他自己的低促喘息,整个空间里就只有两具ròu_tǐ彼此撞击的声响。空军少校不准许年轻人叫喊,甚至不准许对方呻吟,仿佛一点点声音就有可能湮灭他的情欲,就有可能唤醒他背叛自己未婚妻的廉耻之心。
窗户上的白气凝得更厚了,一片朦胧。性事结束之后霍兰奚就伏在狼川身上,他的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好像是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彼此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入侵一个男人和被一个男人入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