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在一路防备了几日之后,终于可以确定玄奕是真的没有派人追她,这让她更加好奇紫云阁的力量和救她的理由。
虽然没有南疆的人来追杀她,但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从南疆到京城的路可不近,还不知道惦记她小命的那几伙人在哪等着呢。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几日风尘仆仆的赶路,有心的没遇到,倒是无心的遇到了,当程晚清距离没多少路程的时候,在通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惊愕的看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喧闹的酒楼有一处静谧的存在,两名带着面纱的女子立于一个女子的身后,这女子通身有一种圆融的美,正是在南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
程晚清对于这个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很是诧异,但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悄悄的退出了这家酒楼,京城在望,此时的她,还是避开这能用蛊用毒于无形中的人好。
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因为到了通州地界,程晚清便将那人皮面具摘了下去,因为那东西毕竟不透气,总贴在脸上也很不舒服。
可没想到刚摘下没一会儿,一路上从没遇见过一个脸熟的程晚清便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美妇没有注意她,那两个带着面纱的少女却是刚好正对着门口,看她退了出去,小声对美妇说了什么。
所以程晚清还没走远,便被那两个行动极为迅速的少女拦住了,那少女的身手。程晚清曾经见识过的,便只好跟着她们去见了那个美妇。
程晚清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不过虽然只和这美妇有着一面之缘,但这人却莫名的给她熟悉的感觉,而这感觉从在南疆的时候便有。只是因为这女子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才让程晚清生出一避再避的心情。
如今正襟危坐在她的对面,才觉得这种熟悉的感觉更甚。
那美妇看着她,微微一笑,“程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程晚清眉一皱。“这位夫人我赶着回家,如果你没有事情,可否让我先行离开?”
美妇眸光闪了闪,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我对你知根知底,你也见识过我的本事,如今你身边没有那个叫双儿的小丫头,是决计抵挡不过我的蛊虫的。”
说罢纤白的手掌一翻,一个红色的胖虫出现在她手中,程晚清汗毛即刻竖起。那东西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
“呵呵……不过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程晚清冷眼瞧着,轻哼一声,“以夫人的本事,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回答?”
她的话多是嘲讽,可那夫人思索了一下。倒还是真的认真回答了她,“因为据我调查,在林家覆灭之后,你曾到过林府,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你总是最后到过那里的人。”
程晚清眉皱的更深,这句话里有几个意思,程晚清敢保证上辈子自己不认识这么个人,自己爹妈也不认识这么个人。
“夫人想问什么?”因为美妇的回答,反倒激起了程晚清的心思。因此主动问道。
谁料一直带着温暖笑容的美妇突然敛了脸色,“我想问你,在林府后花园,可有三色土?”
程晚清一怔,接着呵呵笑了两声。“以夫人的手段,应该随时可以进入林府一探究竟吧。”
那夫人面色沉了下来,“我若要去,也就不问你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一直圆融地,带着淡笑的美妇突然散发出冰冷的气质,让程晚清的瞳孔缩了一缩,倒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恐惧,只是那语气中复杂的情绪似乎充斥着不忿和后悔,让程晚清有些莫名其妙的疑惑。
可是三色土,在她小时候确实有的,但后来就没了,她小时候曾经觉得三色土好看,偷偷跑去挖,结果被发现后挨了狠狠的一顿训,让她记忆犹新。
“没有,至少我没看到。”程晚清回答道。因为在她重生后再到京城的时候,那原来有着三色土的地方已经寸草不生,只有黑褐色的泥土在表面凹凸不平,显得异常荒凉。
那美妇的双眸眯了眯,“没有?”淡淡的呢喃声,更像是自言自语。程晚清对那红色的肥虫还有着汗毛竖起的感觉,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过多的呆下去。
“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告辞了。”程晚清想离开,已经是迫不及待。
那美妇冷笑,“你心虚什么?”
程晚清翻了翻白眼,“我没心虚,只是觉得您的虫子实在恶心。”她实话实说还不成么,程晚清第一次觉得毒啊蛊的怎么这么讨厌呢。
美妇对她的回答很是惊讶,刚想说什么,却忽然挑了挑眉毛,“好像你不用着急走了,接你的人来了。”
声音再度圆融,如同她又覆上如同长辈般的淡而温暖的笑容。程晚清骤然回头,但见如玉的男子。身材修长,只站在那里便似乎聚集了所有的光源,对上她的目光,嘴角绽放一丝宠溺的微笑。
程晚清的心骤然一紧,寿王今日着黑色斜襟锦袍,其上用银线挑了云纹,墨色的衣和墨色的眸染着并不淡的,甚至有些炽烈的光华在程晚清心中炸开,一种浓浓的思念之情随即蔓延开来,如同开了闸的活水,挡不住的汹涌之势。
“你怎么到这来了?”开口,声音却有些嘶哑,看到了他,才觉得这么多天的如同逃命般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她再度有人可以依赖,而有他在,再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孤立无援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