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园内,程晚清双眸闪烁着浓浓的期待,亮闪闪的如同孤夜中的灯火,宇被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哪还敢再推三阻四。
无奈摇头,也没看清楚怎么动作,两封信便被捏在了手里。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这是少主的信。”扬了扬第一个信封,放在了她的手里,又扬了扬第二个信封,“这个呢,是你们最最亲爱的昭阳公主的信,先看哪一封自己选吧。”
程晚清想都没想的就将玄奕的信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六公主的信,宇一愣,随即好笑的摇头,低声嘀咕着:“少主啊少主啊,没想到凭着你的魅力也有被无视的一天。”
凭宇的功力不想让程晚清听到的话,那后者绝对没其他办法,随口嘀咕完,白衣角一飞,便没了踪影,窗户呼啦一下透了一个缝,夏日的清风徐来,说不出的舒服。
读完一整封信,程晚清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随手借着烛火烧了信,清亮的眸中满是满足。
六公主用一生追寻的自由终究没让她后悔,那她赌注般的男子亦没让她失望。
“七妹,什么事这么开心?”程晚玉在院子里就透过半开的菱格窗看到程晚清俏脸上满满的笑容,那美眸流转间,似乎有艳光流过。
程晚玉眼睛一抖,怪不得她平日里并不常笑,就算笑,也没有这般明艳,原来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映在那漆黑的眸中这么的震撼人心,似乎有种魔力般,在人们的思绪拉回之时,才觉心惊。
程晚清看她来了,笑容更深,开了门道:“可惜我手太快,你要是再早来个一下下。就能亲眼看一看六公主的信了。”
程晚玉一愣,随即杏眼圆睁,“臭妮子,你把信怎么了。”程晚清理所当然的一摊手,“当然是烧了,不然这等来历不明的东西莫不是还留着等有心人拿去对付我们。”
程晚玉一个迷糊,甩了甩脑袋,“少糊弄我,你不会等我看完再烧啊。算了算了,她信中说什么了?”或是觉得再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必要。程晚玉将话题转到了重点之上。
拨了拨灯芯,程晚清倒了杯茶,又将窗关上。程晚玉双手掐腰。“程晚清,你再做一个多余的动作试试!”
“哈哈。”笑过之后,程晚清也不再逗她,将茶水递给她,“六公主很开心。一路向南,风景远近各不同,说比京城美的多,也自由的多。”
程晚玉在程晚清清婉如水的声音中渐渐安静下来,眸中也透出向往之色。
“还有,我们六公主可能对那个南疆少主生出了些许感情。”那人并非凡人。至少在我看来,能与之一较高下的男子寥寥可数。六公主会有所倾心也是正常。”
程晚玉闻言却皱了皱眉,“可是那个玄奕不是想要娶你的人么。如果他那么喜欢你,怎么能回应小六的感情?”对感情无比执着的晚玉郡主对此完全担忧。
想到那几次的相处,程晚清却是淡淡一笑,“那个少主根本没有多喜欢我,想娶我不过是因为我对他的争位会有一些别人不能够的帮助。或许有些好奇有些怜惜,甚至是有些动心。但绝没有你想的那般深刻。”
不得不说程晚清的判断几乎是完全正确的,内忧外患的少主玄奕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程晚玉有些糊涂,在感情上单纯如白纸的她始终认为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爱或不爱,根本没有那么多外界的因素。也正是因为她的感情那么纯粹,才会那么难过,那么伤。
不如让我看看玄奕怎么说,程晚清从桌上拿起另一封信。程晚玉的眼睛瞬间便亮了,有一封是一封,否则都被她烧了,自己也太没福气了。
程晚玉凑了过来,灯光有些扑朔迷离,映着素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字,比起六公主,玄奕信的长度就显得太短了,简直可以用简明扼要来形容。
可惜,信上没有提及六公主,却说了关于程晚宜的事情,玄奕的想法和程晚清大致一样,先行保密,或是到了关键时候这会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之前程晚玉对此事却是一无所知,读完信后只是良久的沉默,“没想到平日里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她隐藏的这么深,难怪娘不允许她滕嫁。”
这话倒是提醒了程晚清,她应该去试探长公主对程晚宜的事情知之多少,如果她与太子的事情是在长公主的掌控范围内,那恐怕后者会想尽办法为其遮掩。那她的隐瞒将没有任何意义。
“三姐,这件事不可说出去,即便是对长公主也不行,你说过会帮我。”
程晚玉先是一愣,思考了一会,郑重的点了点头,程晚清转过头去,眸色清冷,不是她不信任前者,只是太多太多的例子告诉她,完全的信任最后伤及的总归是自己。程晚玉到底可不可信,能不能用或许这件事就可以见分晓了。
熄了灯,将程晚玉顺路送回了聆音阁,程晚清便是直接去找了长公主。这个时辰承恩侯还没回来,长公主也没用人伺候,坐在窗边,随手那本书打发时间。
见到程晚清过来有些奇怪,问道:“清儿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么?”程晚清微笑着道:“也不是有什么事情,只是心里有个疑惑,想问问长公主。”
程晚清挥手让上来伺候的丫头下去,亲自沏茶,如玉般的手在白底青花骨瓷杯上几度绕过,那双手很美,生生将沏茶,沏出一道风景。
“我想问滕嫁的事情,长公主为什么不允许四姐姐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