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会些孝男某某,也就是立碑的人,但大多数都是儿子,却很少有儿媳名字却不带儿子名讳的。
韩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道:“按理说,这碑上应该要写那个人的名字的,爷爷生前就吩咐过不让写他的名,要写就写我的,但是后来村里的先生说我是孙女,按照规矩也不能只写我的,于是就在前面加了我妈妈的名字。”
“燕萍。”
韩静说道:“这我妈妈的名字,以往我爷爷说我妈妈的字取的不好,萍字,浮萍,身子不好,脆弱,我小时候都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想,这个字总感觉隐喻着什么。”
“要看怎么解读了。”
蒋成文说道:“浮萍无根,无处安定,但仔细想想,或许生如浮萍,但浮世却不平呢?”
韩静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总是会说些好听的,感觉什么都圆的过来似的。”
蒋成文说道:“你想想,不管是你妈妈还是爷爷,他们一样会因为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和孙女而感到欣慰的。”
“……兴许吧。”
韩静长舒了一口气,她从袋子里取出了白酒。
然后将白酒逐一倒在了三个杯里。
然后又拿出了三柱香,对齐了香头之后,便接着面前燃起的黄纸点燃了香。
香烛燃烧,慢慢生出了火来。
待到差不多了,韩静便不再烧下去。
三炷香上有着点点火光,韩静甩了甩手中的香。
青烟升起,直上天穹。
她站在了墓碑前,而蒋成文则是往后退了一些。
接下来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事了。
韩静将那三炷香持于身前,俯身三拜,然后再将香烛插在了墓碑前。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看着那三缕青烟缓缓升起,在那香烛之前,黄纸也还在燃烧着。
得等黄纸燃尽才可以走,这是历来的规矩。
韩静看了一眼,见那火势慢慢小了许多,她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全都浇在了黄纸上,直到将三个酒杯里的酒都倒完。
“轰……”
化作灰烬般的黄纸再次燃了起来,但却没能持续多久,慢慢的就熄灭了。
韩静看着面前的小山包,说道:“我以往从来不跟爷爷你说话的,因为我知道你听不见。”
“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比以往过的都要好,我也没有孤零零的了,所以我想着带他来见见你,也让你知道……”
“我现在有人陪着了。”
“爷爷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了。”
后边站着的蒋成文听到这话顿了一下。
韩静和煦一笑,再没多说什么。
蒋成文站在她的后边,见风吹起了她鬓角的发丝。
可惜此刻他没办法跟她站在一起。
眼前的她真正诠释了‘独立于世’这四个字。
白烟从那灰烬中升起,化作浓浓烟雾顺着风吹的方向飘去。
韩静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来,看向蒋成文道:“走吧。”
“好。”
蒋成文拿着镰刀带着韩静走向了下山的路。
有不逢时,天上的细雨忽然下大了起来,哗啦哗啦的打在这片土地上。
一路上依旧是泥泞不堪,但相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
然而,这一路上却又沉闷了许多。
韩静始终是一语不发的,而蒋成文也时刻注意着她,提醒着她。
“小心脚下。”
“嗯。”
雨后的山路不仅是泥泞,更重要的是路滑,有时候一不注意就会摔倒,而且很容易扭伤。
可就算蒋成文再怎么注意,意外还是发生了。
“小心!”蒋成文惊了一下。
在下一个下坡的时候,韩静的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好在是蒋成文手快,及时抱住了她。
“有没有事?”蒋成文问道。
韩静的脸色有些痛苦,她坐在泥地上,看向了左脚的脚踝处。
“好像扭伤了。”韩静咬着牙道。
蒋成文看向了她的脚踝处,却见那里红了起来,而且有要肿起来的迹象。
他神色一顿,说道:“我背你回去。”
韩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我还能走。”
“少逞强了,上来!”
蒋成文脚下用力,直接背起了她。
韩静面色难看,说道:“真不用。”
蒋成文一语不发,没有理会她的话。
韩静说到底拗不过他,只能任由蒋成文背着他。
“哗啦……”
大雨倾泻,打落在他们的身上。
蒋成文的头发全都打湿了,韩静亦是如此。
雨水顺着头顶落下,浸在蒋成文的双眸,使得他难以看清眼前的路。
“啪嗒,啪嗒。”
胶鞋踩在水坑里,溅起了一道道水花。
“蒋成文……”
韩静有些担忧,说道:“放我下来。”
蒋成文依旧什么都没说,有时候不要跟她商量是最好的。
他们走下了山,然后面前的路越发平坦了起来。
之前手里的那把镰刀也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
如今蒋成文脑海里之后一个想法。
快点回家!
“轰隆!!”
云层之间带着响起了雷鸣声。
这样的大雨实在难见,却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来的。
和让蒋成文之后走的每一步都越发艰难。
韩静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