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希辰隐隐也猜到了,这位三师兄殷言可能跟殷迟有关系,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敢问。因为据他所了解,殷家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听说,殷家历代出来的都是医系术师,或派去驻守各地的医疗行业,或在各大健疗院担任重大职位,我们健疗院治疗组的殷攀组长也是,他好像还是殷迟的亲哥哥吧?”
“哦吼,殷攀啊,那小子,果然也是如他所愿,留在神武州了。”
元希辰看着殷言的表情,也松了口气:“因为之前听说的这些事,所以当听说前辈你也是殷家的,却偏偏是一名水系术师,还加入了初武派,想必自有一番难言之隐吧。”
殷言笑了笑:“说难言之隐,倒有点太过了。但我明明身为宗家的人,却偏偏拥有后天水灵根,自然是会受到忽视就是了。就跟你们刚才看到的一样,在这里,医系才是最受推崇的存在,其他系的术师则倍受冷落,这一点,在那些门阀大家里尤为严重。”
李云岫看着周围的行人,明明都是那么和善温柔的面庞,但秉持的偏见和陈规却与自己之前见到的人并无二致,真是令人唏嘘。
她向殷言问道:“三师兄,那你是因为不受家族欢迎,才加入初武派的吗?”
“恩。。。算是一部分原因吧,但更多的,还是我与家里的氛围气场不合吧。想来也是,在外人看来,殷家所出的,都是优秀的医系术师,我一个水系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这也不太对吧?”元希辰摇摇头,“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殷家不可能一直都只出医系术师吧?特别是最近这几百年,各系之间联姻、婚配都更加广泛,也基本没有家族能做到言白两家那么固执的纯系结合,后代的灵根自然也是越来越多不确定性。就像岫儿,父母一个木灵根,一个水灵根,可是却偏偏生出了她是更为罕见的另一种灵根。”
殷言点头,也同意元希辰的看法:“你说的没错,这年头,除了言白两家还一直坚守,其他家族的灵根都多多少少开始杂乱了。以前殷家也不是没出过其他的灵根,甚至是普通人也出现过,只不过,为了维持它医系大家的身份,那些外系灵根的小孩们,要么就是被低调培养,要么就是长大后流放出去了,只留下拥有医系灵根的孩子继承家族。虽有大势所趋,但有些家族却不愿顺流而变,依然固守着陈旧的传承之名。所以说啊,这些灵术大家,也不是都像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的。”
听着两人的讨论,李云岫也陷入了沉思。
她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是出生在一个灵术大家,那么她的一生,会不会更顺遂一些呢?
但是,看着周围人的境况,答案却也模糊了。
符柠和苍扬两家,曾经一直挣扎在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中,虞远也因为家族盛名的压迫而最终入魔,连看着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殷言,既往的童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愉快的。
人生,说起来真的是福祸难料,也许,本就并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吧。
李云岫突然觉得,寻求自己原系灵术的原因,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遗传父母的木灵根或水灵根?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而不是姐姐或者弟弟获得灵根?为什么偏偏这罕见的原灵根会落在自己头上?
如果真的追究下去,问题也没完没了了。
但重点是,就算解答了这个问题,于她未来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不管知道与否,既然她都已经决定勇往直前了,再去纠结,似乎真的没什么必要了。
能想到这,她突然也豁然开朗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人走着走着,殷言看着前路,突然说了句:“啊,我们可能要换个方向走了。”
“三师兄,怎么了,前面难道是什么危险地带吗?”
“哈哈,并不是。只是,再往前走的话,就到州长府了。现在,我还不打算在那露面呢。”殷言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人转头,准备换个方向逛逛。
但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迎面便遇见了殷迟。
殷迟看到李云岫,先是一惊,再看到旁边是在灵学院消失了快一年的元希辰,便更吃惊了,再一看,连好几年没见到的堂哥殷言也出现了!
重点是,为什么这三个人会组合出现呢?!
还是殷言先反应过来,就像寻常一样与他打招呼:“迟儿,好久不见,在灵学院还好吗?”
殷迟木木地在原地点点头,愣愣地问道,你,这些年到底在哪?我当时问大伯他们,他们都对你的行踪闭口不言,我还以为你。。。”
殷言走上前,亲昵地摸着他的头,笑道:“让你担心了,我不过是去了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只是,如果都告诉他们的话,我可能就走不出来了。”
殷迟本想问他最近过得好吗,但话还没说出口,他便知道了。
殷言脸上那轻松释然的神情,是他原本在殷家根本不曾见到过的。想来,他也是过得更舒心了吧。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又一阵呼唤:“这不是希辰嘛,没想到居然在这看到你了!本来听院长说,你要暂时离开灵学院一段时间,我还好奇来着,没想到你来濡霖州了啊!”
元希辰一转头,看到来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殷攀组长,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嘛,都大半年没看到你了。你旁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