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退了热,在太医院里小睡了一觉,最后是被腹中的饥饿感搅醒了。
睁眼四周是陌生的环境,没有人。
屋子不大,只见简单的桌椅板凳构成了屋内的陈设,她身下躺的是一张窄榻,没有任何雕饰,看起来十分简单。
这里是哪里?
时音辞扶着额头,不觉蹙起了秀眉。
她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疼,胃中也是闷痛,不知道是不是饿的,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
时音辞有气无力的掀了身上被褥,咬牙踩在地上,强撑着从榻上站起来,没走几步,眼前先黑了一下,撞的榻前的珠链叮咚做响。
时音辞差点摔了跟头,头重脚轻的爬坐在榻上,而后隔着晃动的珠链见不远处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吱呀”一声。
有人进来,“选侍大人您醒了?您别乱动。”是一个陌生的少女,瞧着十三四岁模样,干瘦的身板上穿着医女的服侍,声音清脆。
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未完全退散,时音辞手指撑着榻沿,额头出了一片细汗,问:“这里是太医院吗?”
“是,这里是太医院。”
少女给时音辞解释了一句,“您之前发了温病,指挥使大人送您来的,晴柔姐姐守了一会儿,见您未醒,就去帮忙熬药了,拜托我先照看一下。”
“嗯。”时音辞抬袖擦了擦额头。
见状,少女上前两步,从怀里摸了个帕子递过去,洗的有些发白,却很干净,“这个给您。”
时音辞嗅到了淡淡的苦药味,抬头看了一眼,接过,“谢谢你了。”
“您言重了。奴婢担不起的。”
“是我搅扰你们了……这里是你的房间吗?”
少女点了点头,又问:“您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音辞摇了摇头,没好意思说自己饿了,只挑其他的说了,道:“我现下还有些头晕。”
少女小声道:“可是院里大人们都去了颐宁宫,您要不再躺下歇一会儿?”
时音辞道:“你帮我看看。”
少女羞涩的拒绝,小声道:“选侍大人误会了,奴婢并不是医官,不能给您看诊的。”
“那你会吗。”
“……会一点。”
“那就无妨。”时音辞道,“来吧。”
“……奴婢僭越了。”少女摸了摸时音辞的额温,确定时音辞温度正常以后才松开手,又仔细给她把了脉,轻声道:“选侍您现在已经没有发热了,但是这脉象……轻手可得,泛泛在上,如水漂木般,按之稍减而不空……”
时音辞不懂:“?”
少女回神,忙解释道:“选侍大人您是阳气有些不足。”
“……嗯。”时音辞点头,“我没事,我想回养心殿。”
“这样……奴婢去帮您唤赵公公过来吧?赵公公还在太医院。”
时音辞摆了摆手。
少女应声,跑的飞快,很快就将人领到了门口。
时音辞坐在门前最后一阶台阶上,看着赵胜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赵胜德请了安,一过来就嚎:“您可终于醒了选侍,奴才这一路可担心急了。”
时音辞:“赵公公,我想要回去。”
“得嘞。”赵胜德闻声忙应了,“奴才这就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