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倚着净室外的屏风,背对着这边,并未回头,声音里透着一丝轻漫,“我是不是,这个问题音音不是最清楚了?”
“呸。”时音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含糊道,“我才不清楚呢,谁知道哪些人清楚。”
说起这些,她便忍不住想起还在太皇太后那儿住着的言知秋。
走一个来一个,如今她是自恃美貌,人人都说宫闱之中是最不缺美人的,等到她年老色衰那一天,不知道要被多少后浪淹死……
温与时直起身,绕过屏风,准备身体力行的让她清楚一下这个问题。
脚步踏进去,隔着雾气,便对上了时音辞一双浸着不知是泪渍还是水渍的美眸。
温与时不知她在想什么,吓了一跳,“别,你别哭……我出去,我出去……”
她才没哭。
脸上都是刚刚沾上的水。
时音辞扁了扁嘴,没辩解,伸手,“抱。”
估摸着她是洗完了,温与时缓缓叹了口气,刚准备走过去将人从沐桶里抱出来,便被从浴桶里扑出来的人紧紧揽住了脖颈。
被时音辞踩住边缘的水桶不堪重负,倾倒的那刹那泼了两人满身满脸的水。
发生了什么?
温与时眨了眨眼,睫毛上那颗要落不落的水珠便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时音辞摸了摸他的眼睛,颇认真道,“你哭了?”
温与时无奈的笑着,扯了巾子将人整个裹住,扔到榻上,又匆匆将身上淋湿的衣裳脱掉,找了套干爽的里衣换上。
时音辞也换了套新里衣,在床榻上打了个滚儿,忽然又坐起,“不对呀……我的寝宫怎么会有你的衣裳?”
温与时正散开头发,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上的水,闻言回头,将巾帕往她头上一罩,道,“我让人搬家了。”
时音辞好不容易从过大的巾子里拱出来脑袋,“你为什么会搬来?”
“朕节俭。”
时音辞:“……”
这话听着好像有些许耳熟?
温与时一本正经,“多开一处宫殿,也是要好多花销的。”
如此义正严词,时音辞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温与时,你好穷阿……”哪有皇帝天天把节俭挂嘴边的。
温与时脸不红气不喘的,“国库空虚,音音做当家主母,更要体谅为夫才是。”
因为那句为夫,时音辞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温与时发现了,捻着时音辞发红的耳垂,慢条斯理的一个个唤。
“夫人……”
时音辞装鹌鹑。
“娘子……”
时音辞继续装鹌鹑。
“梓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时音辞猛的扑上去,张口就在温与时肩头就咬了下去。
她没没注意,正巧咬前些日子他和言知秋一起出宫时,被刺客划伤那处儿。
温与时“嘶”了一声,时音辞才察觉不对,余光瞄了他一眼,然后,义无反顾的用力咬了下去。
温与时吸气,在吸气。
时音辞半天才松口,偏头在他耳畔低低喘了口气,嗓音有些低,尾音咬的缠绵悱恻,“夫君……”
“!”震惊的温与时。
“相公……”
“?!”惊疑的温与时。
“官人……”
“?”疑惑的温与时再轮番轰炸下终于脸红了。
找回了场子的时音辞勾了下唇角,垂眸又在他肩膀上亲了亲,呵气如兰:“盖个戳儿,你就是我的了。”
她想开了。
什么年老气衰,她长得这么好看,到老了也是个好看的老太太!温与时敢找什么新人,她就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