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外间传来唤人的声音。
时音辞睁开眼睛时,身旁已经没人了,这个时候温与时早出去了,宫里的其他人得了吩咐也没叫她,任由她睡到了日头高照。
时音辞没动身,有些懒散的躺着看着头顶的床帐醒神。
温与时昨晚和她说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说时绣绣出事了。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直到外间再次传来唤人的声音,时音辞眨了眨眼,困倦的撑坐起身。
外间传来叩门声:“姑娘可要起了?”
“进来吧。”
捧着洗漱物件的宫人们鱼贯而入,晴柔上前挂起了床帐,服侍她更衣。
时音辞眼皮半睁半闭,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像是完全没睡饱,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
都怪温与时,晚上几次扰她好梦。
今安瞧着她没精打采的模样,不由道,“姑娘这是……没睡好?”
时音辞忍住打哈欠的想法,掩唇道,“什么时辰了?”
“到了用早膳时间了,陛下走前特意吩咐了这个时辰叫您。”
今安拧了帕子帮她擦面,时音辞犯困,扁了扁嘴,推开了今安的手,“你就说我睡死了,叫不醒。”
一顿饭饭不吃也没什么,偏还交代别人唤她,定是自己要早起不顺心,偏要拉上她一起。
晴柔笑:“姑娘这不是骗陛下吗?”
“他又不在这儿,你不说,谁又知道?”时音辞懒懒扫过一众宫人。
“小骗子。”
“陛下。”也不知温与时何时过来的,一室的宫人纷纷行礼。
时音辞抬眼看过去,温与时正穿过珠帘进来,脚步沉稳,不急不慢的。
他身上穿了件雪白色的杭绸衣裳,外间罩一件绯红色对襟阔袖罩衣,镶着暗红刻丝镶边。时音辞撇嘴,这厮下朝后居然还去换了常服过来。
温与时慢条斯理的问,“又琢磨着瞒我什么?”
“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
“偷听?”温与时笑,“我可是从门口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那……”场面一度尴尬,时音辞眼波一扫,故意道,“那你们,你们拿了薪银不办事的吗?人都到门口了,怎么没人来通报一声。”
让她撒个谎还被人抓了个现成。
一屋人跟着惶恐。
“东西留下,去传早膳吧。”温与时挥了挥手,屋内其余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转眼只剩下他们两个。
温与时叹气:“我这一回来便巴巴赶了过来,想见人一面,竟还得通传了,”
时音辞腆着一张脸,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这不是怕怠慢了……夫君。”
温与时定定的看着她,“再唤一声。”
时音辞挪开目光,轻咳一声,“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是吗?”温与时挽了袖子,取了刚刚湿帕子拧干,细细给她擦脸,“我不穿更好看。”
“……”时音辞闹了个红脸,一口水吸入口中,推开了温与时的手,“呸呸……青天白日的,你要不要脸。”
“这不是哄你呢。”温与时一挑眉,转身放下了帕子。
时音辞瞪圆了一双眼睛,“谁要你哄了!流氓!”
温与时语气从容,“也不知道是谁,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