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袅袅的室内,吉田裟罗手中的塔罗牌缓缓地飘落到地上,牌面上披着黑袍的骷髅手持镰刀仿佛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吉田裟罗垂眸注视着地面上的牌面,黑发披露在脸颊两边遮住了她脸上的神色,而她却好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吉田裟罗想起了很多年前攘夷战场上漫天火光,四周响起的厮杀声,那一幕的一幕最终都化为了那布满鲜血的累累白骨。
“长崎战乱,消息不曾传出。”
这张未知结果的通知以及那一张刻画着阴气森森死神的骷髅形象的塔罗牌压垮了吉田裟罗心中强撑的平静。她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的手掌,脑海中情绪翻腾,最后只剩下一句清晰的话语——前往长崎。德川定定集全国兵力攻打长崎,而今的江户剩下的唯有真选组。江户开往长崎的列车由于战乱的原因早已停运,战火纷呈的场地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可即使如此,吉田裟罗也不愿意放弃这微薄的希望,一次次地上门询问希望能够找到愿意载自己前往长崎的车辆,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江户依旧是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那些战乱仿若被隔绝在此之外,唯有吉田裟罗一人行走的身影透露出几许寂寥。
你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可以这样影响你的情绪,给与你坚持的力量,哪怕前路飘渺也坚定的走下去?
一个人迈着步伐行走在路上,思考着接下来该去拜访的人家,猝不及防的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臂,吉田裟罗抬眸便望见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耷拉着死鱼眼,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地望着吉田裟罗:“就知道你会如此,银桑难道非常不值得信任吗?银桑都快被清水月姬烦死了,吵着让银桑来找你,可不是银桑自己想来的哦。走吧,有个人找上了万事屋,说要寻你,能帮上你的忙。”
吉田裟罗点了点头,尽管关于来人的目的,消息来源一切情况都不明,她仍然是觉得松了口气,如今的她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帮助:“银时,谢谢。”
“说什么谢呢,真谢银桑的话,下次别这么逞强就行了。”坂田银时将手掌置于吉田裟罗头顶,撇了撇嘴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银桑一年份的草莓牛奶别忘了。真是的,银桑可是个大忙人呢,忙着管理几万人的大企业赚钱养老婆和孩子呢。”
“大企业?这我可没见到,而且银时你确定不是月姬在养你吗?”吉田裟罗望了坂气的进行拆台。
“喂喂,裟罗女孩子要懂得矜持的艺术。还有,上回那什么跪遥控器换台的主意绝对是你出的吧,月姬那丫头可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真的是一不小心就被坑,不就是嘀咕了几句嘛,这么小心眼简直跟矮衫一样。坂田银时满脸郁闷的转身,脸上却带出了几分笑意,能够开玩笑也就是还保持着理智还知道冷静,以这丫头的心智,冷静的状态下能奈何得了她的还真没几个人。这样他们也能安心些。江户如今这种暗潮汹涌的情况,这场长崎之行可能也只能由吉田裟罗一人前往。
在万事屋见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吉田裟罗秀眉微蹙,这个人她不算是陌生:“你是老先生身边的人。”好多事情似乎都在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那些她曾经理不清的思路都有了模糊的答案。
“是。”来人朝吉田裟罗行了一礼,那是极为正式的礼数,“主人让在下护送吉田小姐前往长崎。”
吉田裟罗目光微闪,朝着望着这里的坂田银时和清水月姬点了点头,表示此人没有问题确实可以护送她前往长崎。而后,吉田裟罗又隐晦的朝两人摇了摇头,三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再说些什么。
······
长崎——
长期一战中,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以少胜多打了极其精彩的一战。这一场被认为必输无比,实力悬殊的战役竟然以这样被引为传奇的方式结束。据传闻,德川定定在此处战役中被高杉晋助虐杀是为了告慰其恩师吉田松阳的亡魂。而战役结束之后,保守派攘夷志士首领联合激进派攘夷志士派高杉晋助所派之人更替政权。幕府便以这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人们总是津津乐道于这一场传奇的战役,惊异于那可被称呼为奇迹的胜利。可又有多少人能去想那战争中的尸横遍野,以及那些永远留在战场上的人?
战争,牺牲,永远无法分开看待。好在如今已经结束。
吉田裟罗想过很多种重逢的场景,却从没料到那个运筹帷幄,满身风华的男子如今却是病弱的躺在床上。 吉田裟罗寻到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的驻扎地时,正好是众人对于高杉晋助的情况束手无策之时,她握着高杉晋助的手,神色坚定的说着:“我能解。”没有人察觉到吉田裟罗微不可查的颤抖。情蛊,竟然又是情蛊。她的母亲藤田亚纪因情蛊而情殇,因情蛊而病发癫狂,最终以最美的姿态死在父亲吉田松阳的怀里。二十多年的今日,竟是高杉晋助中了情蛊,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宿命的轮回。唯一不同的是吉田裟罗找到了除换血之外的解法。
只是仍然需要以血为引。吉田裟罗用匕首在高杉晋助左手的指头上划开口子,再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刀,将自己流血的手臂和高杉晋助流血的手一同放在一个脸盆上方,脸盆之中渐渐汇聚起了鲜血,盆子内被吉田裟罗加入了一些药物,情蛊的蛊虫喜欢这种气味。她目不转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