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了茶,放在西安侯夫人身边,她也顾不上喝。 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诉苦:“侯府入不敷出,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外面人看侯府官高爵显,富贵的紧,谁知道府里头的苦楚呢!我掌着家是最清楚的,年年都是东挪西凑的才能过下去,若是哪一年
红白喜事多了些,真真就是只能典当东西过日子呢……”
到这里西安侯夫人伤心起来了,捂着脸很是哭了一会儿。
温竹青也不打断她,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饮着。 西安侯夫人哭了一会儿,放下手绢哭着道:“这几年光是老太爷过世,姨奶太太过世,就这两处花销便出去了大几万两,实在没办法了,侯爷就犯了糊涂……”西安侯夫人哭着看着温竹青道:“县主,侯
爷只是糊涂,但是绝对不敢欺瞒太子,绝对不敢啊!”
温竹青早听出来了。西安侯这是要认了贪腐的罪名,但是绝对不承认跟二皇子合谋做了什么其他事情,西安侯夫人这边连二皇子提都不提,是坚决不承认了。
温竹青喝着茶心里想着,西安侯倒是不笨。
承认了贪腐,最多就是罚俸,在严重点也就是夺爵,但是身家性命是没有危险的。可如果承认和二皇子图谋了什么,那轻则谋算皇位,迫害太子,重则,可就是谋反了。
不管是轻是重,怕都是砍头的罪。
西安侯夫人在这里哭诉府里头入不敷出啦,侯爷糊涂了,也是避重就轻,想服不明真相的温竹青去给她们求情。
只可惜温竹青虽然确实不搀和这些事,但并不是真的就不懂。 “侯爷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从太子交办的岳阳楼才子会,到长安咸阳的地下水道修建,从皇上派过来查鞑靼人奔袭的真相,到这这一次配合太子查案,真的也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不敢有功,
但确实也尽心尽力。” 西安侯夫人到这里哭着哀哀的恳求温竹青:“县主,求您在太子面前求求情吧,只求他看在这些年侯爷辛勤的份上,饶了他这一遭吧……到底有多少的银两,我们愿意赔,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愿意
把这些赔上……这话求您跟太子。”
诉苦到这里,似乎也完了。 温竹青将茶杯放下了,道:“听着倒是可怜见的,不过侯爷夫人来求本宫,实在是找错了人。”她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西安侯夫壤:“夫人应该也知道,本宫是参与这些事情的,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更
不上话。”
既然西安侯和夫人抱着利用温竹青的想法,觉着她‘不明真相’,所以些含含糊糊的,就想用眼泪哭着求温竹青给他们出头,那么温竹青就用自己的‘不明真相’来推脱好了。
“侯爷这些年勤勤恳恳,只求县主能帮忙求亲,太子原本是心软的,只是如今身边跟着几个狠心的,一定要置侯爷于死地,只求县主去求求情,太子必然听县主的。”侯爷夫人哭着道。 温竹青道:“本宫这么跟夫人吧。本宫虽然是皇后的义女,不过什么时候封的,侯爷夫人应该很清楚,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而已。侯爵们、宫廷症京城里,等等所有的事情本宫一概不知,本宫
之前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百姓,这些事情更是闻所未闻,你让本宫去求情,本宫如何开口?”
侯爷夫人忙道:“不求县主些什么,只求您……” 温竹青淡淡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无论如何,本宫都是不着的,这话虽然有些伤人,不过侯爷夫人还是需要知道。本宫并不清楚以前的任何事情,如何能够贸贸然的去求情?太子若是反问两句,本宫势必回答不上来,那么太子会怎么想?太子必然就会猜到是侯爷夫人来求本宫了,这对侯爷当然不好了,既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承认错处或者罪状,都想着要赔偿了,那么还求情做什么?倒好像是心虚似
得。” 她着笑看着西安侯夫人:“侯爷夫人,你本宫的对不对?照本宫的意思,夫人也不要到处的求本宫了,回府等着太子的话,太子若是允许你们去回话了,态度诚恳些,将刚刚对本宫的那番话跟
太子了。”
到这里温竹青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侯爷夫人既然知道太子仁厚,宽宏大量,那么侯爷只要认罪态度好,愿意赔偿造成的损失,太子就会酌情考虑的。你是不是?”
完了,笑看着西安侯夫人。
西安侯夫人还继续的擦着眼泪,倒是真难受,哭的手绢都湿了两张,低着头眼珠子转着,显然还在琢磨这么服了桃花县主。
她自己和温竹青都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她也不会上门来求这个根本不熟悉,也明白完全没有权势的桃花县主了。
桃花县主没有权势,这在侯爵们的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也都看得出来,县主是深的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的喜爱,皇后娘娘回家乡省亲,成陪着的是这位桃花县主,其他的人连见都很少见的。
“县主……”侯爷夫人还想哀求一下。
温竹青道:“本宫的话,夫人回去好好想想吧。具体什么事情本宫也不知道,确实没有求情的余地。”
这话已经是死了。
西安侯夫人听得出来,县主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了,停顿了一会儿,只好站了起来,跪下去道:“那臣妇就告退了,打搅县主,实在罪该万死。”
话里有负气的意思,不过温竹青宽宏大量并不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