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点头,站起来笑着道:“我也该告辞了……”
话还没有完,一个衙差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急急的道:“大人!那庞老太太自尽了!”
汤大人和齐瞻都给吓了一跳,汤大人惊讶的道:“不是叫你们看管好吗?”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人活着还是死了?”
衙差忙道:“人没事……”
汤大人愕然的转头盯了他一眼。 那衙差也没想到把大人惊成了这样,慌忙的一口气禀报完:“差婆进去给老太太端饭,谁知道看见老太太躺在床上,额头上一块血肿,就想着是自己碰墙了,不过大夫
已经过去看了,并无大碍。”
他禀报着,汤大人和齐瞻已经急匆匆的来到了关押庞老太太的地方。 汤大人显然还是很谨慎的,一来是不想给县主和驸马惹麻烦,二来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关押庞家老太太、其他女眷的地方,并不在牢房中,而是在衙门后院的
一排屋子,找到也是差婆们看管。
庞老太太住在中间的屋子,现在已经是四五个差婆守在门口,严密监视。
齐瞻跟着汤大人进屋,看见屋里已经有个大夫在了,庞老太太斜靠在被子上,额头上果然一大块血肿。
两个差婆一左一右的看守着。
汤大人过去问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忙起身道:“参见大人。暂时情况稳定,老太太年老气弱,自己也没多大力气,只是将头碰肿了,擦些药也就没事了。”
大夫着,得到了汤大饶允许就出去了。
这边汤大人皱眉上前,正在琢磨着这么。 齐瞻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床前,道:“老太太想寻死,我倒是理解。试着分析一下老太太的想法……一来,横竖现在已经如此了,唯一的孙子也没有了,你确实已
经心灰意冷。” “二来,不管袭击县主的事情是谁做的,但现在事实证明必然是你庞家人做的。从目前的口供,证人上来看,能招供出来的,也就是你庞老太太。你大约也是思之再三
,与其叫把下一辈或者下下辈的儿媳、孙女们查出来,连累整个庞家,倒不如你自己承认了这个罪责。”
“承认了,还有给庞家留下一丝血脉的可能。尽管也只有女孩儿了,可到底庞家不能在你的手里没了,消失了……你是不是,庞老太太?”齐瞻问道。 庞老太太闭着眼睛躺在被子上。经过了一晚上而已,她就已经变了个人一般,以前胖乎乎的老太太,脸色还挺红润的,现在苍白憔悴的很,头发也凌乱着不收拾,如
果不是身上皱巴巴的缎子衣裳,看起来和乡下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精神头也彻底没有了,即便是一声不出的躺在那里,看起来也气短似得,喘不上来气。
也是,好好的突然这么大的变故,闯下了滔大祸,唯一的孙子没有了,任谁都受不了。
“你畏罪自杀了,希望县主和驸马能看在你已经如此‘自绝’的份上,不要在追究庞家的其他人了。”
齐瞻着看着庞老太太:“老太太,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庞老太太没话。
齐瞻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孙子庞玉平是怎么死的?你当他真的是自尽?现在开始,庞老太太你将袭击县主的这桩事情放下,只琢磨庞玉平的问题。他怎么死的?” 齐瞻盯着庞老太太:“到底是谁袭击的县主,想来庞老太太心里头是清楚的,也就该知道,庞玉平根本不是畏罪自杀……那么,你想一想,他为什么会死?真的是自杀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
到这里齐瞻声音一顿。
因为庞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睛。
显然,她是被齐瞻提醒了,别的人会猜测庞玉平的死是不是畏罪自尽,但庞老太太应该清楚,不是他做的,那么又哪儿来的什么畏罪自尽? 齐瞻淡淡的继续着:“昨晚上的情形,想来庞老太太还是记忆犹新,从头好好想想……就算是你,着急忙慌之下,做的一些挽救的举动都不是那么的妥帖,还留下了不少的把柄、马脚出来。那么,真正的凶手呢?她做出袭击县主的行为,显然不是什么头脑清楚性格沉稳之人,那么慌张失措的情况下,这位会做出来什么举动?会不会
想出来——嫁祸于人?”
庞老太太猛地坐了起来!双目盯着齐瞻,颤抖个不停的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老太太一下就有点受不了,然后猛地又跌倒躺了回去。
两边的差婆还给吓了一跳的忙搀扶,汤大人慌得忙转身叫大夫。
屋里人全都忙忙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仰倒躺着,躺了半,两边的差婆就看见两行老泪从庞老太太的眼角流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庞老太太喃喃的着。 齐瞻道:“可能不可能,还是要看官府的查问,既然是没有人能够逃脱,那么查出来到底是谁杀得庞玉平,必然也不难。庞老太太,我和县主都是恩怨分明的人,谁袭
击的县主,我问谁的罪,没有参与的,我是不会牵扯上。所以,庞家的女眷中,只要查出来没有问题的,就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他这样,自然是要给庞老太太希望,当然,这也是真的,无辜的人,他不会去牵扯上。他和温竹青还真不是搞株连的那种人。 “你应该也希望真正的凶手伏法吧?而不是别的人替她顶罪?我两句难听的,庞老太太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