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到了自己屋里,直接就去跌坐在了榻上。
她的耳边全都是平王妃的哭声,简直都快要抑郁了。
朗哥儿听说爹娘回来了,从外面跑进来喊着:“爹,娘!”往温竹青身上扑:“然然怎么样了?”
齐瞻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抱住了,笑着亲了亲朗哥儿胖乎乎的脸蛋,道:“然然好多了,已经睡着了。”
朗哥儿小脸上还『露』出放心的样子,点头:“那就好。”
倒是跟大人一样的,齐瞻好笑。不过看看温竹青沮丧的样子,他也笑不出来,就将朗哥儿放在地上道:“去玩儿吧,娘累了要睡会儿。”
朗哥儿就答应着跑出去了。
这边齐瞻也上了榻,将温竹青揽过来叹气道:“你也是,别人家的事,你这么上心干嘛啊?”
“如果是大人们的事,我才不会去多想,现在牵扯一个孩子,那么大一点点,却要承受大人们互相恶斗带来的伤害”温竹青不知道说什么好,气的嗓子都哽住了:“我一想起来气的就心颤”
齐瞻忙将她搂紧了,轻轻的拍着背,肩膀,柔声的哄了半天,才小心的开玩笑:“多少年没见你这样伤心了最主要的,还不是自家的事,被别人家的事气成这样,也是稀罕。”
温竹青白了他一眼,用手绢擦了擦眼角,道:“我自己也纳闷,什么事没见过,能被气成这样?”一顿看着齐瞻道:“不过想想,平王府发生的事情我还真的没见过,你没有姨娘妾的,所以孩子们不会为了大人的争风吃醋,争宠算计而受到伤害我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事,没见过对一个孩子能下那般毒手的,还是个『妇』人!真不知道薛姨娘怎么下得了手,她她自己没孩子吗?”
『妇』人们大部分都有母『性』,不但是自己的孩子,便是看到了别人家的孩子也喜欢的很,被人家的孩子受伤了如何的,也跟着心疼不已。
但,这只是正常的。
确实也有不正常的一种『妇』人,反倒是比男人更心狠,更恶毒。
当然,这种人很少。温竹青以前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齐瞻搂着她哄了半天,这才问:“你跟平王妃出去那阵说了什么?”
温竹青摇头:“没说什么,我暗示她,叫她找皇太后主持公道,平王那个德行算是看出来了,就算是薛姨娘在他面前杀人,他都不会相信。所以我觉着找皇太后才行。平王妃的意思,好像顾虑挺多的,什么娘家,什么平王的母妃平王的母妃和皇太后关系还挺好,我估计在后宫里,也许是皇太后一伙的,现在应该是皇太妃了,身份尊贵吧”
温竹青说到这里摇头:“这些是我猜的,她只说了些顾虑。言语间又透『露』,好像有个儿子什么的,她觉着然姐儿是女儿,碍不着薛姨娘什么事,没想到薛姨娘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温竹青想不明白,齐瞻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听了半天不明白,摇头道:“哪儿跟哪儿啊皇家就是如此,牵扯太多顾虑太多。身为王妃反倒连自己的孩子都照看不好不对,这还真不能只怪王妃,有些甚至贵为皇后了都抱不住自己的孩子。简而言之就是府里头女人多,勾斗太厉害了。”
夫妻俩全都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温竹青突然想起来了,忙道:“那个小厮呢?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了吧?听平王妃的意思,她也是要找人的,只是看起来也没什么信心,不过咱们这边还是把证人准备好,万一叫,就赶紧去给作证。”
齐瞻点头:“放心,一块儿回来的,我叮嘱了,叫他在京城期间就别出去了,如果实在要出气,等一群人办事的时候一起出去。做什么都小心点。”
温竹青点头。
“平王妃如果顾忌的是平王,其实估计她就没什么可想的办法。”齐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平王是她丈夫,她只要不是想和平王撕破脸豁出去的干,那么就没什么办法。”
说着齐瞻摇头:“这年头敢跟丈夫撕破脸的,也没几个。”
这话说的也是。
温竹青其实早想到了这一点。这年头丈夫就是天,就是『妇』人的支柱,『妇』人们全都是依靠丈夫的,什么和离的,说的轻松,但其实温竹青这二三十年,还真的没见过一起和离的案子。
只有被休弃。
齐老爷就休了孙氏。如孙氏那么嚣张的人,被休了之后基本上也废了,叫她去家庵就只能去家庵,把她扔到哪儿她就只能去哪儿。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说到底也只是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今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真的是帮到底了,你也就别想了。”齐瞻为了安抚她,道:“大不了过几天我在找个借口过去看看。”
温竹青叹气:“你就别去了,要去也是趁着平王不在,我过去看看。”
齐瞻想了想摇头:“你自己过去我还不放心,那个薛姨娘确实太狠毒了。”
温竹青也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狠毒是必然的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算计,今天是因为没想到被撞见了,所以慌了神,漏洞百出的。但只是看她那份变脸的本事,只怕平常还应该是个有头脑的。”
说到这里叹气道:“算了,我也不想过去看她那张脸,说不定还被算计什么。”
齐瞻点头。
温竹青躺下了,过了半天才道:“如果要整她,就一次叫她彻底交代了这一辈子!再也算计不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