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的眉头终于微微的颦了起来,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
果然她还是盯住了这个问题。齐瞻心里暗暗叫苦,表面还装不在意的道:“就是刚的,一直想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不用的这么轻描淡写,这不是事吧?怎么会没有机会?”温竹青觉着他就是为了帮自己解围才想出来的这个办法,道:“真的不需要用这样的办法,就算是答应改姓,我也可以”
“不是为了解围。”齐瞻叹气:“我早就知道你不信,已经叫人将庚帖、礼书拿来了。”着起身去窗下的书桌那里,在桌面上翻找了一下。
温竹青疑『惑』的看着。
齐瞻找到了,拿过来:“这是你的庚帖,女方回礼书,你那边有我的庚帖和聘书、礼书,若是找不到也无妨。”
过了文定了,亲事便定下,你就是我的人,聘书礼书若是找不到了,补一个就是。
温竹青接过来打开看。庚帖是包着大红绸的纸张,里面用烫金的字写着自己的大名、名、年庚八字,回礼书也是一样,上面写了齐瞻的名、字,回礼的所有东西,何年何月。
假不了了。
温竹青看了半没抬起头来。
齐瞻略有点紧张,一直看着她。
好半,温竹青才抬头,再看他目光中已经有些复杂的情绪,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疑『惑』、无奈、惊讶、不知所措,还有不满。咬着下嘴唇,温竹青考虑怎么开口。她确实有些不满,为什么不早,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呢?认识都两年了,他居然现在才想起来,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自己有些走投无路,必须依靠他的时
候
温竹青有些不舒服。这事给任何人都会觉着不舒服的,齐瞻之前没有,必定是有什么考虑,而这种考虑,不用想也能猜得到他不愿意。
起码一开始不愿意。
不愿意没什么,但应该明白啊,明知道两人这样的关系还用亲戚的名义接近自己,这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其实,让温竹青不舒服的还有另一个方面。
这大半年齐瞻几乎就是住在温家的,他是怎么对自己的,温竹青也有感觉,有时候眼神举动,她觉着齐瞻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她也动了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得动了心。
齐瞻为人热心豪爽,『性』子又开朗,这样的人又是那么的一心一意帮助自己,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帮自己出头,为自己解决。试问,身边有这样一个男子,有什么样的女子会不动心?
温竹青隐约的感觉出来,自然也动了心,有时候偷偷也想过,齐瞻人挺不错的,最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年代,能够有机会这样接近,了解。
如果齐瞻求亲,温竹青肯定会答应的。
但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是早就定了亲的,这就叫温竹青心中不自在起来。齐瞻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两人是定了亲的关系,所以才来和自己那般的没有男女之防。有时候甚至于有些轻浮
但是反观自己成了什么?尽管不知道已经定了亲,但身为一个女子,留表哥住在家里,没有父母长辈,每见面耳鬓厮磨,自己成了什么?
如果没有这样的关系,温竹青会觉着自己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但现在有了这种关系,温竹青就有种羞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温竹青眼圈都有点红了,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也累了。”着进了里屋。
齐瞻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扭身看她进屋,叫了一声:“竹青?”
温竹青没话已经进去了。
齐瞻惊讶的站了起来,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眼圈都红了,难道不愿意?不喜欢自己?
齐瞻也不是木头,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情愫齐瞻能感觉的到,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睡下的,因为他知道,她喜欢自己。
可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生气了?
他走到内房门前,低声道:“竹青?”
“你回去吧,我真的很累了也需要想想。”温竹青的声音传来。
齐瞻没办法了,呆了一会儿只能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上堂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我直接就去了。你和竹风竹雨熟悉一下这边”
嘱咐了两句,又等了一会儿,里屋没有动静。齐瞻只好出来了,有些怅然若失,站在院里呆了一会儿,只能出来了。
温竹青听着他走了,才起身去打开搬过来的箱子,将自己收拾的父母亲的东西搬了出来,一样一样的仔细找着。
如果是留下了,应该就在那一摞自己以为是书信的纸张郑
翻找了出来,一张一张看过去。在手里夹杂的一摞纸中发现了红『色』的一角,温竹青心便一跳!忙拿出来看,果然,是那种庚帖专用的硬纸,大红绸包着,上面两个大字,聘书。
打开了,里面正楷端正的烫金字,咸阳齐氏多少代孙齐兆煜,字瞻,聘咸阳温氏第多少代长房长女竹青为妻,云云。
等看见了红纸金字,温竹青的头嗡呜响。这是真的,确凿无疑。
她呆呆的看着,完全的不知所措,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温竹雨的声音:“姐姐。”
温竹青终于猛地回神,忙将东西收拾起来,起身出来:“怎么了?”看见两个孩子『揉』眼睛,恍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