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才回到府里,丫鬟禀报,一个跟着岳管家去泾阳寻证据的厮已经在门房处候着了。
温竹青命叫进来回话,那厮跟着婆子进了内院,跪在了门口帘子外禀报道:“的们查出来一件事,因着关系重大,下一步如何做,岳管家叫的回来请示五『奶』『奶』的意思。”
“什么事?”“就是孙东和人换地引起武械斗殴的事情,的们查出来居中调停的是泾阳县的县令大人,也就是孙东的一个亲戚,孙东给钱捐官的那位。武功县的那个地主拿了钱倒是不追究了,不过孙东这边手下死
了五六个人,大部分都给银子摆平了,但有一家仍不肯罢休。”
廖妈妈忙道:“哪一家?”乩:“一家姓钟的,死的是儿子,还是个独子。钟家的那老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地痞无赖,在街面上混的,所以才叫自己的儿子去跟着孙成勋当打手讨生活。没想到那一次打架给打死了,孙东给了五十两银子想要摆平,可这钟老爹不肯答应,在孙家门口闹,孙成勋一怒叫人把钟老爹抓起来了。因着那段时间死的人多,风声很紧,实在不敢再闹出人命了,孙东不让孙成勋下手,孙成勋就叫人把
钟老爹寻个地方给关了起来,结果后来事多,居然忘了这茬,那钟老爹就一直被关着。”
温竹青问道:“可查出来关在哪里了?”乩:“的们查出来了。是一个乡下的地方,岳管家带着的两个曾经去查看过,看管的是孙家的两个下人。岳管家叫的回来禀报『奶』『奶』,询问一下接下来怎么办?这钟老爹若是能到了咱们的手里
,必定是会去咬孙家的,只是从关他的地方弄出来有些麻烦,少不得会和那两个看管的下人动手岳管家也了,当然若是能买通最好,只是怕买不通,那就是强行动手抢了。”
温竹青想了想,岳管家的想法没错,这个钟老爹死的是独子,肯定不那么容易甘心,杀子之仇记在了孙家头上,若是能出来,使他去官衙告状,必定是肯的。
这也是孙家的一大罪状,再加上强抢民女,两桩人命官司在身,孙家一个靠着齐家暴发起来的破落户,还能只手遮,把这都摆平了?
沉『吟』了一会儿道:“自然是要弄出来。最好是能买通那两个看管的人,实在买不通,要来硬的,也尽量不要伤了人。钟老爹弄出来之后便带到咸阳来。”
泾阳那边的县官是孙家的人,官司一定不能在那边打。
厮忙答应了。
温竹青又让廖妈妈领着下去带了些银子,以防万一。
这边马上叫丫鬟拿来了从衙门誊抄的那些地契副本,加上齐家自己留的一千亩地的详细清单。
两桩人命官司加上换地的证据,足可以治治这个孙东了。
温竹青看着手里的文书,微微的蹙眉。若是手里的是齐家在泾阳的地契,那就更好了,那可就是证据确凿。
只可惜地契本在孙氏手里,而孙氏却竟然交给了孙东。也不知道孙氏是怎么想的,实在很信任这个堂兄弟?还是因为孙氏有别的想法?
地契给了孙东,孙东才敢那么大胆的生了换地的想法,不然也没那么容易。
蹙眉看了一会儿,手里的清单虽然写的很清楚,但是告状的时候未必能当成证据,毕竟是齐家自己写的,孙东若是反咬一口,只是为了栽赃他,甚至是临时现编造的,温竹青都没办法证明。衙门那边的留底当然是重要的证据,只是唯独那么一个证据,危险『性』也比较大,等官司打起来,孙东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想到衙门那边的留底是齐家这边唯一能证明那换掉的一千亩地是齐家的证据,
他能不动手?
温竹青命廖安媳『妇』晚上回去了嘱咐廖安,衙门那个管理地契文书留底的人一定要维持好了,之前应该是有了来往,但还不算是很热络,从现在开始就要热络起来了,三五的就去探望一回。
为了避免那人产生怀疑,直接可以透『露』一下,齐家最近有个官司要打,让他明白齐家需要他的帮忙,消除了他的疑虑。
然后廖安就可以多找几个厮和那人亲近起来,帮着照看衙门里齐家的地契文书留底。
这事既然要准备动手了,自然是需要告诉一下齐麓那边的。温竹青到底是闺阁女子,查的时候无所谓,但要开始正面较量了,到底需要有人出面面对。
正好齐麓昨从长安城回来了,温竹青叫廖妈妈去一趟二房院,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详细禀报给齐麓,请二爷多寻一些人手,将那孙成勋每十二个时辰一刻不落的严密盯起来。
另外若是官司打起来了,不定要去衙门,也要劳烦二爷去了。
廖妈妈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齐麓亲自过来了。
因为廖妈妈已经禀报明白了,齐麓也没多费口舌询问怎么回事,只是详细问了问温竹青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温竹青道:“自然是寻正规的途径,报官。泾阳县的乡绅张泽女儿被孙成勋『逼』死了,这是一条人命,另外孙东换地和武功县的一个地主打起来,手下死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姓钟的是家里的独子,钟家老
爹因为不甘心,不肯收孙东的治丧银子所以被孙成勋关起来了,岳管家若是将这人弄出来到咸阳告状,这便又是一条人命官司。”
“两桩人命官司,加上孙东擅自的换了咱们府一千亩地的事,这些官司还能不叫他蹲大牢?”
到这里温竹青看见齐麓蹙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