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笑道:“是不太好找,大过年的基本上堂会都是早一个月就定下的。不过好在廖安那边还有些门路,跟别人家商量,从人家家里头挤出来的一场。”
崔氏听得失笑起来。
温竹青也笑:“开始张罗这样的大事,我也没什么经验,以后就知道了,早点准备这些事。”
崔氏道:“已经很好了,我是什么都没做,辛苦弟妹了。”
“没什么的,嫂子别这么客气。”妯娌两个着话,先过去看看戏台搭的怎么样了,过来大园子一看,戏台已经搭好了,这便放了心,接着就几个婆子过来,这边问从库房里拿了字画出来怎么摆挂合适,那边问客人们来了是从东府领
过来还是直接从西府这边的府门外引进来?
妯娌俩各自忙了起来。
齐麓从前院回来,看见崔氏居然在院里站着吩咐人做这做那的,还惊讶的很跑上前问:“你怎么起来了?坐月子真就只坐一个月?不是听稳婆,你身体骨弱,多坐几吗?”
崔氏笑道:“我已经好了,坐了那么久骨头都生锈了。再弟妹也了没事,前几就叫我下床出来走动呢,我是谨慎才没听。”
齐麓一听是温竹青的,便没再多,温竹青是大夫,她没问题当然就没问题。东府那边当然也需要人,齐麓和齐瞻兄弟俩今差不多就在那边了。
辰时许就有人来了,先到的基本上都是齐家的亲戚,莲花巷大老爷府上已经来人了,后宅这边先来的是大太太吉氏,大『奶』『奶吉氏,三『奶』『奶』简氏。
简三『奶』『奶』一来就去找崔氏了,帮着崔氏料理一些事情,跟她讲后宅的哪些事要注意,尤其是办这样的大事,那些下人们趁机裹『乱』的,偷东西的都有,可得注意。
吉氏和崔氏、温竹青关系淡一点,而且她是这一辈里的大嫂,自然是不会做什么事,跟着大太太先去孙氏那边,大太太和孙氏聊,吉氏就在跟前陪着没出来。
再过了约半个时辰左右,梅花胡同的三老爷府上人也来了。
赵四『奶』『奶』、钱六『奶』『奶』、张七『奶』『奶』全都来了。她们几个不知道是下人引错了路还是怎么回事,直接就从西府这边的府门进来的,温竹青听见下人禀报,赶紧去迎了进来。“三太太前儿的时候就病了,不知道是过年的时候吃了平常不吃的东西,还是怎么回事,横竖肚子不适,倒是也没闹肚子,只是痛的很,这两请了大夫看,都是肠胃出了问题,叫在家静养着。今
是很想来呢,实在是不能来,所以叫我们代为抱歉。”
赵四『奶』『奶』跟温竹青走着便解释了一番,又笑着问:“大太太和大嫂她们已经来了吧?”
温竹青点头道:“已经来了。”又道:“三太太怎么样啊?肠胃的事还是不能轻忽,这几吃的清淡一些吧。”
钱六『奶』『奶』进来了就左顾右盼的,这会儿听见了便笑着了一句:“是呢,是得吃得清淡点。”
钱六『奶』『奶』本就长得清秀,今穿的和大多数『妇』人也不同,到底是过年,大多数的『妇』人穿的都是大红、水红的衣裳,绣着海棠花、牡丹花这种大花样的,图个喜庆吉祥。
钱六『奶』『奶』今却穿的是件蜜合『色』金线绣五翟凌云花缎子拖泥长裙,上面罩了一件雪狐镶边淡黄『色』短袄,白『色』的翻『毛』映衬的脸蛋更加的清丽可人。裹着一件散花百褶软『毛』织锦披风,一进门就脱了。
年初五,年前还下了一场大雪呢,气冷的哈气结冰的,其他的『奶』『奶』们穿的不是长袄就是棉褙子,一看见钱六『奶』『奶』穿的如此飘逸轻薄,温竹青都多看了两眼。
屋里暖和,『奶』『奶』们进来了就开始脱外面的披风斗篷,赵四『奶』『奶』四下里看着,笑着道:“二嫂是不是还在产房那边?我们几个应该先过去看看?”
温竹青忙道:“二嫂已经起来了,因为点戏的事正在跟三嫂在园子那边商量呢。”
赵四『奶』『奶』有点惊讶:“这就起来了?倒是快对了,五弟妹,我听人岐黄街那边有个『药』铺子是你开的,你每个月还抽几时间去那边坐诊,这是真的吗?”温竹青刚点点头,还没等话,钱六『奶』『奶』已经笑着道:“自然是真的,四嫂还不知道?我都去铺子看过,好大的『药』铺,亏得五嫂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而且现在咸阳人都知道,『妇』人们有什么病就去那个铺
子,看病的是位女大夫呢。”
赵四『奶』『奶』惊讶的看着温竹青。
温竹青笑道:“是的,我就是闲的没事而已。”她不愿意多,赵四『奶』『奶』就不好在问,不过显然的是误会了,坐下了之后寒暄两句,赵四『奶』『奶』就叹气道:“一家不知道一家的难处,过年这几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府里头事是越来越多,外间爷们
的生意也是一大堆的问题,这不,又起灌县那边几个兄弟的话,真是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一块儿来了。”
灌县几个兄弟,的就是山东海边暗算齐瞻的那几个,已经被威海卫那边的衙门关起来的人。那几个他们自己是本家,齐家远派的一支中也是庶出的,早已经排出去不知道多少门了,家境自然比不得近派的富贵,原本还有些产业,待传了两三代之后子孙不济,都给败光了,这才求到了正支
这边讨口饭吃。他们亲眷关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