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东回来,齐老爷将孙氏骂也骂过了,警告也警告过了,暗示也暗示过了,真的是好话孬话都尽了,然而孙氏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然的不改她那信口雌黄的『毛』病。
不别的问题,就冲着这一点,齐老爷也不能忍孙氏了。
到儿媳『妇』个饶名声,大到齐家整个家族的名声,齐老爷不能由着孙氏如此信口开河的辱骂,若是传出去,脸面丢尽,齐家还怎么在咸阳城立足?
这是动摇齐家根本的事!
齐老爷心里头清楚的很,所以,他确实很冷静。听见老五的问话,齐老爷点点头:“早知道了。自打回来就知道了,在孙氏身边搁了俩人,也听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能忍忍,不这么上蹿下跳的,我还能给她一条活路,可现在,我就是想给她
活路也不能够了,她就是要自己找死!”
齐麓惊讶的看看齐瞻,又看看齐老爷,道:“父亲怎么回事啊?您早知道了,怎么还让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找死?您要怎么着啊?”齐老爷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道:“不是我让事情到了这地步,此事我之前警告过孙氏,命她不准口无遮拦,不准将儿媳『妇』们看成是下人仆役,随意辱骂,甚至”解释到这里,又牵连出来了老二媳
『妇』,老二媳『妇』那还有之前滑胎的不清的案子呢。
齐老爷不下去了,叹了口气。
齐瞻就道:“原来你早知道?”
这话里不无恼怒。齐老爷顿了顿,只能道:“我是想事情慢慢的做。孙氏那边确实有治一治的意思了,但总要慢慢来,一下子治她,怎么治?直接休了?你弟弟妹妹怎么办?脸面要不要?我齐家多少年了,就没听过休
妻的事,这名声难道要叫我给坏了?我成了齐家古今上下第一人!”齐麓原本没想到事情如茨复杂,但他也是聪慧的,听淋弟和父亲这两句对话,便将情况已经了解了,点头道:“老五,你也消消气。父亲不管怎么做,都要顾及老八他们,尤其慧姐儿婚事正在办,
敏姐儿的婚事也在议中,妹妹们名声岂能容的玷污?”
齐瞻一下恼了,提声道:“妹妹们的名声玷污不得,我媳『妇』的名声就可以玷污?那个贱『妇』口中污言秽语辱骂我媳『妇』,我岂能容忍?!”
“没人叫你忍,现在事情都已经闹出来了,还谈什么忍不忍?”齐麓道。
着转头看齐老爷:“父亲,这事您打算怎么办?听您的意思,是早想处理了,但又要顾及弟妹,现在呢?现在难道就可以处置了?不顾及弟妹了?”
齐老爷怎么会不为难。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明示警告孙氏,叫她收敛,为了她的女儿和儿子,收敛了不要在折腾。那么齐老爷还能维持她这个齐太太的名声,表面上起码不要闹翻。
但是孙氏那个女人完全不知道收敛,她还憋了一肚子的气,随时的找机会出气呢!终于现在闹得不可收拾,也『逼』着齐老爷对她动手。
只是齐老爷有齐老爷的为难。
休了孙氏当然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从此以后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担心孙氏教坏了自己的女儿儿子。但是,休了孙氏对于齐慧几个却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孙氏所出的几个女儿、儿子可以一辈子都将抬不起头来。婚事会有极大的影响,儿子齐瑞还尤其是女儿们,齐慧和齐敏都是孙氏教养长大
的,她们的母亲被休,她们的教养就会被质疑,以后如何自处?
他们也是齐老爷的亲生女儿儿子,齐老爷不能不为他们考虑。
可是今的事情发生了,齐老爷又不能不马上做出来决断。因为如果不马上决断,立马会影响的就是自己的二儿子齐瞻和他媳『妇』温氏。
孙氏如果名义上还是他们的母亲,那么今齐瞻的所作所为就可以是大逆不道,别有人去告,就是没人告,但消息传到了官府耳中,官府也不能不管。
齐老爷皱着眉头来回的走着,想着怎么办。
齐瞻道:“父亲,不行我和媳『妇』搬出去吧?二哥城外有个别院,我们搬到那边去,暂时避一避你也不用马上就得想出来办法。”
他冷静下来稍微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便也很清楚。原本是不用这么着急的想办法的,现在却不得不马上要有处理的办法。
父亲那边还得兼顾自己这方面,和孙氏所出的弟妹那方面。
齐老爷想了想摇头:“不用,搬出去也没用,就算你们搬出去,我该处理还是要赶紧处理。何况,搬出去倒显得心虚,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着,已经去案几后面坐了,提笔写东西。
齐瞻眉头一跳。齐麓已经忍不住起身过去看,就看见齐老爷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休书。
他惊讶的道:“爹”
齐老爷写道:一出多言,孙氏多口舌纠纷,惹是生非,搅『乱』离亲。身为一家之母,一府之主母,却上蹿下跳横生是非,挑拨至亲,纵『乱』家族,此实在是夫之祸源,府之祸源矣!另一出窃盗。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然孙氏擅自动用夫财,以肥自身,以肥娘家,狗盗盈盈,其心黑已经到了可怖惊骇之度!泾阳田庄一处,数十年的贪墨银钱已经达
到了上万之巨!
大周律法明文规定。窃盗已行而不得财,笞五十一贯以下杖六十一百一十贯杖一百,流二千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