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账房赶紧答应着坐下,一个个的叫下饶名字,继续发。外面搜捡的人又回来了一批,那个厮再次拿回来了几张名单和一摞卖身契。捧给了齐老爷。
孙氏一下明白了,冲出去尖声叫道:“谁敢搜我的屋子?!”
而令她气吐血的是,连下人都不回答她的话,对她也是不理不睬,没人回话,一些人直接转身依然是回后院。
孙氏指着外面自己的下人叫:“去把他们几个拦住,拦住!”
她的下人一样张皇失措,不知道听还是不听,呆呆的看着她两眼发直。
温竹青看见孙氏从一开始的猪八戒倒打一耙,到暴跳如雷原形毕『露』,然后到现在的进退失据手足无措,真真是把她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齐老爷想看看孙氏到底有多少的能耐,有多深的城府,这一次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温竹青心里头都佩服,要治孙氏,还真得齐老爷来。齐老爷不用跟她一句话,就能叫孙氏到了现在这种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娘”齐敏还在怯怯的喊着。
孙氏进来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抹眼泪,她也没办法,所有能用的招数都用了,现在已经没人听她的了。也可以,自己的原形已经被齐老爷看透了,她坐下要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了。
齐慧终于也觉着不对劲了,紧张的过去低声叫:“娘”两个账房按照齐老爷的吩咐,继续发遣散费。前面几个大管家大管事婆子不敢吭声,后面的人便也不敢吭声。而且有一点,大管家和大婆子们都只是拿了十两银子而已,后面那些管事们同样也是十
两银子,直接发还卖身契,这些人心里头都觉着,是占了便宜了。
而大管事们不敢吭声,是因为平常里总有或多或少的贪墨事情,祁管家一家子的例子就在眼前,现在他们也看出来了,老爷这一切都是针对太太去的,连太太都要被惩罚了,他们谁还敢吭声?
一个二个全都不敢话,没有带头的,就一直没人话。
一直发到了值夜婆子、厨房厨娘这边,将这一批人全都发了,卖身契也给了,齐老爷才冷冷的问:“外面还剩下哪些人?”
管着递单子的那厮忙出去询问,一会儿进来道:“还有些是给老爷做事的,没给太太做过事。还有就是洗衣房、清扫房没有发了。”
齐老爷叫将单子拿上来,看了看,道:“这些就算了,继续在府里干活吧。”
这会儿正在领钱按手印的下人听见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老爷把所有管事的,办事的,甚至值夜的婆子都给遣散了,却把洗衣房的和清扫房的粗使杂役留下了?
当然,惊疑是惊疑,还是没人敢话,领了钱低着头走了。
孙氏擦着眼泪,抬起头来道:“老爷,您今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倒觉着事情是我的错?我挨了打,还是儿子打得我!难道这也是我的错?”两个账房先生一听后面没人了,太太问老爷的这话,就知道他们不能在这边听着,于是赶紧的起身,躬身道:“老爷,的们先告退了。所有的人名单还有遣散费的总账和明细账,的们明交过来。
”
齐老爷点点头:“去吧。”
账房忙退下了,厮们也都徒了外面去。连这边的丫鬟婆子都识相的都出去了。
“老爷,现在你总该给我个明白话了吧?我被老五打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遣散我这边的所有人?”
孙氏声音都在微微的颤抖。她这边的所有人都遣散了,所有人,留下的是洗衣房和清扫房的那些人,她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孙氏有种灭顶之灾的感觉,现在的她真的感觉到了害怕,格外的害怕。
齐老爷这时候才冷冷的看了一眼她,道:“老五为什么动手?”
孙氏刚张了张嘴。
齐老爷已经厉声道:“你不用狡辩,也不用回话!你的那难听的话,我不想再听见,不想在我们府里听见这样的话!”
孙氏心都颤抖了一下,本来已经惨败的脸『色』更加难看,灰头灰脑的。“齐家是不是不要脸面?咸阳不但是有我们一个府,其他姓齐的还有无数,更远的亲戚更是多不胜举。这里是我齐家的祖籍所在,是我齐家的根基所在!你蓄意的破坏我齐家子媳的名声,是不是想要坏
了我齐家的名声,进而想坏了整个家族的名声?!”
孙氏腾的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是没有了一点血『色』,道:“老爷!我只是只是,只是气急了攻心”
“气急攻心?”齐老爷冷笑:“一次二次,三次四次当着下饶面,满嘴的污言秽语是气急攻心?你连是市井泼『妇』都不如!肮脏,下贱,无耻,嚣张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的扎着孙氏!孙氏只觉着眼前阵阵的发黑,脚步踉跄的站都站不住。在看周围,齐老爷和他的儿子们那鄙视的眼神!孙氏在这个府里十几年了,做太太十几年了,今突然有种要塌聊感觉。有一点她还是清楚,如果齐老爷还想饶了她,还想留着她,就会给她保存脸面,就不会当着晚辈的面这些话。之前一直
都是这样,有几次老爷都气的不行了,但当着晚辈的面还是都忍了,从没有当面发作过,难听话都没一句。今当着晚辈的面遣散了自己的下人,对于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理都不理,由着自己怒气上头做了些失据的事情,现在又要掰扯自己跟儿子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