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算是过去了,齐老爷抬头问:“收拾好了吗?”
一个厮忙在外面回话:“禀老爷,里面的东西全都搬出来了,还在打扫。”齐老爷就道:“打扫打扫就行了。就搬进去一张床,一副桌椅,一张案几,一套香炉。”然后看着惊疑不定的孙氏冷冷的道:“今遣散了不少的管家,后街也腾出来个大院子,那里以后就是齐家的家庵
,你落脚的地方”
才到这里,孙氏的脸已经一下子煞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齐老爷。
齐老爷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冷冷的继续:“若是以后能安分守己,静心修行,还能给你留下这齐太太的名分,若是不能,便拿着这休书回娘家去吧。”
着,将桌上的休书拿起来扔在霖上。
那张纸便如落叶一般,飘飘悠悠的在空中飘了一会儿,落在了孙氏面前,孙氏颤抖着手,半才拿了起来。
齐慧和齐敏震惊的话都不出来,两人目光呆滞,张口结舌。实在想不到事情竟然严重到了如茨地步,大约也是到了现在,两人才终于明白了,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孙氏的手抖得好像得了癫痫病一样,颤抖个不住的看半,也没有抬眼,只盯着那张纸,仿佛上面的字不认识了。“这里还有孙东孙成勋交代的,他们贪污泾阳田庄的事实,其中几千两是奉你的命给孙家谁谁送去的。这些事落在了纸上的。另外还有黔北庄子上孙典交代的,奉你之命在松江府买的宅子,那个宅子是
你的名字。并且还有去年末,我和老五刚从山东回来的时候,黔北庄子出的那桩治死人命的案子,也是奉你的命令,给当地的官府送去了一千两银子,摆平的。”
齐老爷将这几张纸抖了抖,发出哗哗的声音。
孙氏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双目已经呆滞了。“这些是他们的认罪供述。你应该清楚,你的罪状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很多。后宅里头,你这边的我暂时不算,只询问了慧姐儿那边的几个,慧姐儿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怎么死的,尤其是那个柳叶,
为什么叫你杖毙了,这些事都已经查清楚了,落了字据。”齐老爷声音淡淡地:“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滚去家庵修心养『性』,从此再也不出家庵的那个门槛,我就将这些东西收好了不给人看。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将这些全都送到官府去,并休书一起,让官府定夺
,你这样的『妇』人,我该不该休。”
“母亲”齐慧呐呐的了一句:“您答应了去家庵吧。”
很明显,她终于明白过来了,终于知道父亲是要做什么了。而她也继承了她母亲的那点聪明,在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母亲怎么做才能对她减轻影响。
当然是去家庵才是最好的选择,去家庵,等于这件事被掩盖了,外人不会知道,知道的只有齐家的人。那么在外面,齐慧的名声就不会受影响,起码,人家会以为她母亲是倦了,累了,有心修佛了。
而不是被休了。
孙氏突然想冷笑,如果不是她实在笑不出来的话。拿着休书站了起来,将休书折好了拿着,然后转身要往外走。
“母亲!”这一下齐慧忍不住了,尖叫了一声便冲了上去,张开手将孙氏拦住了,紧张的挪动着脚不知道怎么办好,然后趁着孙氏不注意,竟然上前伸手将孙氏手里拿的休书一把抢了过来!
满屋子的人都被齐慧的举动惊的呆住了。
孙氏更加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她,继而满脸失望,然后有些绝望。
齐慧紧张的满脸通红,抢过去了休书,急急跑过来放在了齐老爷的案几上,怯怯的看了齐老爷也一眼,然后转身又跑回去边着:“父,父亲,我劝劝劝劝母亲。”
跑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孙氏身边,几乎是拖着孙氏出去了,孙氏形同木偶,被她就那么拖了出去,过门槛的时候甚至差点绊倒了。
这些齐慧都顾不上,出去了在外面还听她叫:“齐敏!”
齐敏慌张无措,答应了一声紧张的站起来,又看了看屋里的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就跟着跑了出去。
齐瞻摇头,齐麓叹气。
齐老爷也是气的半无语,最后将休书拿回去,和那些人交代的证据一起收了起来。其实屋里人都看出来了,孙氏肯定是选择去家庵。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接受了这个结局,或者她还想着暂时退一步,现在的情况确实对她不利,暂时去家庵栖身,再找翻身的机会。但孙氏确实是已经
准备去家庵了。
拿着休书,其实只是孙氏的一点私心,想拿到她自己手里,回去了认真看看,齐老爷给自己安得是什么罪名,她怎么应付。
只是齐慧太肤浅了,以为孙氏拿了休书就是要硬抗到底。她马上联想到了她自己,若是叫人知道了她母亲被休
她现在好歹是齐家的嫡女,如果母亲被休,一来她的脸面名声会受到重大打击,二来她就变成了庶女,甚至连庶女都不如!
齐慧虽然糊涂,但是这笔展是算的清楚。所以不顾一切的去阻拦孙氏,还拉上了齐敏。
当然,齐慧也许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负疚感,刚刚那张给何思月嫁妆的单子,尽管孙氏不承认给了东西,也拿出来添补了,但齐慧心里未必舒坦。
她的婚事是受了何思月的牵连,而孙氏这边却还一味的奉承何思月,还阻止齐慧跟何思月翻脸,这些都让齐慧心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