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打着哈欠回到屋里的,进屋正好看见斜倚在榻上看书的温竹青也打了个哈欠。
夫妻俩互相看着,然后哈欠打到了一半就‘噗嗤’笑了出来。
昨尚哥儿在车上睡着了,结果一觉睡到了黑,黑之后醒了起来,这一下不得了,精神的很,玩到了半夜才睡。把夫妻俩折腾的也是到了半夜才睡的。
齐瞻早上谈生意,早早的起来了,他一起身温竹青也就睡不住,跟着也起来了。
“尚哥儿呢?别告诉我又睡了。”齐瞻笑着过来问。
温竹青起身服侍他换外面的长衫,道:“没有,荷叶她们抱着出去玩了……你还出去吗?”不出去就换上家常的袍子。
“不出去了。”齐瞻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昨晚上就睡了一个半时辰。”
温竹青去拿来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帮他换上,问道:“生意怎么样?”
“谈好了,合同签了,定钱也拿了。”齐瞻道:“那位庞姑娘可以回长安了,不用埋怨我耽误她时间了。”
他每句话后面都有个‘了’。
温竹青笑被逗了,道:“大老爷的想法好奇怪,昨儿才见到了庞姑娘,倒是能马上想到跟齐老六合适?” 齐瞻去坐在榻上,往后靠在迎枕上,舒服的出了口气:“三位老爷子闲的没事干,凑一块儿能什么呀?不就是显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孙子嘛,咱们和大房那边全都挺安稳的,只有三房这些破事多,三老爷在兄弟里又是最,估计见了俩哥哥就是抱怨这些事,咱爹比较没心没肺一点,估计听见了也是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但大伯身为老大肯定特别有责任感啊,什么的。三叔一抱怨,他就正经当回事的
烦恼。”
这番话的把温竹青又给逗的笑。
“起三房,齐老四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啊?”温竹青道:“就叫他这样惦记着你?”
“二哥他找老四,了些威胁的话吧。”齐瞻着就摇头:“烦!齐老四脸上总带着一副阴险狡诈的样子,但真正是个糊涂的。”
着想起来,问道:“对了,三婶的病怎么样了?”
温竹青每隔半个月左右都要去看看。
点头道:“情况稳定。”
齐瞻等了一会儿,看她似乎就打算这四个字,只好追问:“是怎么个稳定法?能活多久?”
温竹青就白了他一眼。
齐瞻笑着伸手在她腰间挠了挠:“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偏不跟我清楚!我又不是别人。”
温竹青被挠的有点痒痒,笑着忙躲开了,道:“稳定就是没有恶化,但是因为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也不能好转,所以,稳定是现在最好的状态。”
齐瞻点零头,道:“清心寡欲的本就是好事,很多病不就是因为心情不好,生生熬出来的?”
着道:“竹青,叫丫鬟给我倒茶。”
温竹青便扬声叫来了恬姑,问齐瞻喝什么茶,齐瞻想了想,要喝毛尖。
都是明前新茶,沏了一壶端上来,茶香味扑鼻,倒进了白瓷茶杯中,淡绿的茶汤在白瓷杯中转动着,温竹青着实看着很香。
“好久没喝正经的茶了,突然的那么想喝。”看着道。
齐瞻好笑,端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就好像是给她灌酒一样的,将茶杯送到了她的嘴边:“那就喝呗,一不喂尚哥儿没什么。养着俩奶娘呢。”
温竹青‘噗’的笑了,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真让她有种口齿留香的感觉,坐直身子道:“不行,我今儿要好好喝会儿茶。”
齐瞻笑了,将自己这杯抿了一口,递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这下午,夫妻俩就没别的事,窝在榻上品茶聊,看书发呆。
气慢慢的热了。尚哥儿的胖胳膊胖腿儿又露出来了,人儿现在也着实的很重,温竹青是抱不动了,走几步就已经开始喘。
船出海了之后,齐瞻忙了几个月,卖货签合同,因为他是出货的,且从海外运回来的货物并不愁卖,所以大部分是人家找他,他也就不出门,谁想要货都来咸阳这里谈。
大部分的货都已经签出去,这几终于也稍微清闲了些。
“生意倒是真好,我都没怎么往外传,因为今年起来是我掌管船务以来的第一次出海,真不知道货物的情况,云里雾里呢,还想着货到了之后慢慢卖就是了,想不到找上门来的这么多。”
齐瞻抱着尚哥儿,和温竹青并肩走在水墨园这边的画廊上。他们是前过来住的,气一热,这边靠近山上凉快些,且清静。夫妻俩只要是有三两的闲工夫,便带着孩子过来住几。
温竹青道:“当然是好事啊。不过你也悠着点,别把货卖超了……到时候带不回来那么多,定钱却收了人家的,看你怎么办。” 齐瞻哈哈哈的笑:“现在就怕这个了!一开始还怕别人不要,签合同要写上最少多少多少,后来人家追着我要,我想想不行,万一我拿不出来那么多货,可就麻烦喽。所以后来都只要定钱,不写货量。
”
温竹青听得好笑:“这样人家也和你签?你做生意精明,人家全都是傻子啊?” 齐瞻笑道:“做生意的人谁能傻?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签他们吃亏的,但相当于是交些定钱,然后定一些稀有的货。虽然货未必有,但是只要有就是他们的……这也很划得来啊,毕竟咸阳、长安这一片出
海的只有咱家。他们要是不干,想要海外的货就只能去沿海的地方进,那来去的成本算上,还不知道要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