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下葬了之后,温竹青原本以为不用再去梅花胡同了,即便是有些收尾的事情,那边的人做了就是了。借这边的一些东西,下人去点算点算,拿回来就行了。
谁想到,第二还是去了一趟,而且还不是她自己过去的。
三房院出事了。
辰时末了,温竹青端着一杯茉莉花茶出来站在屋檐下,边喝还在边琢磨,这种花茶和自己的花茶相比,到底有什么优点,有什么缺点。
就看见崔氏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温竹青赶紧叫了一声:“二嫂?”
崔氏离得老远就道:“五弟妹,快换衣裳吧,咱们去一趟三房那边。”
温竹青看她的样子似乎挺着急的,也就没问什么事,答应了一声就先进屋换衣裳了,齐瞻在对面厢房写东西,听见了放下笔出来问:“怎么了?”
问了一句已经看见温竹青进屋了,就问正好走过来的崔氏:“二嫂,怎么了?”
崔氏过来也没进屋,就站在屋檐下等着,皱着眉头道:“三房院那边出零事,是恒哥儿怎么了……我们过去看看。”
齐瞻‘哦’了一声,道:“病了吗?”
恒哥儿是老四齐盛的嫡子,今年两岁,比尚哥儿就大几个月而已。齐盛有两个庶子,听二哥外宅也有个儿子,但赵四奶奶生的嫡子就这么一个,当然也是爱如珍宝。
崔氏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是病了,但是好像还有什么事,还是前几发生的,所以我们都过去看看。”
齐瞻还是没有听明白。
他正在写给山东那边的信,今年的货船可能是九月份回来,这封信现在送过去,时间正好差不多,齐瞻今年准备过去一趟。
信还没写完,齐瞻也觉着没什么,于是等温竹青出来了,问了问自己用不用送她们过去,温竹青自然是摇头不用,齐瞻就回去继续写信。
才写着,齐麓那边的丫鬟找了过来,道:“二爷,叫五爷跟着去一趟,他是没时间。”
齐瞻稍微楞了一下,放下了笔。既然二哥叫他去,想来是不太放心二嫂,或者是担心三房那边到底什么事。
横竖信也不是今一定要发出去,齐瞻换了件长衫,出门骑马,几乎是跟着温竹青和崔氏的后脚到的梅花胡同这边。
进府门的时候倒是还没什么,只看见门房慌里慌张的,等齐瞻走到了齐盛这边的房院,猛地就看见院门口一大滩的血! 齐瞻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一下马上就跑了起来,跑进了院子,看见院里乱哄哄的,很多下人都在这边,外院跪的是厮,内院跪的是丫鬟婆子,齐盛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什么,中间夹杂着赵氏的嚎哭声
。
因为被人也顾不上他,所以没人询问没人阻拦,齐瞻急匆匆的进了屋,就看见恒哥儿在床上躺着,温竹青坐在床边正在给他检查。
赵氏就跌在脚踏上哭着,崔氏却正在骂齐盛,一手指着外面,一边厉声吼着:“你出去!出去!”
齐悦依然是不见人,齐鸣扯着齐盛努力想把他拉出去,齐盛却似乎是正在打赵氏。
屋里四五个丫鬟婆子,这里跌一个,那里趴一个的,两个挡在赵氏的面前,看样子这屋里刚刚还是一番混乱。
齐瞻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赶紧过来将齐盛拉出去,而崔氏正好看见了,叫:“五弟!把老四拉出去!”
齐瞻和齐鸣一块儿,终于将齐盛拉了出去。以为他不知道屋里到底什么事,拉出去见齐悦过来了,就叫他和老七拉着老四出去,齐瞻又进来了。
温竹青听见崔氏喊五弟,转头看了一眼,正好见齐瞻过来。
“怎么回事?”齐瞻来到床前询问了一句,就发现床上的恒哥儿也在哭,不过孩儿哭声,屋里的一团混乱已经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而且听着哭了不短的时间,声音都有点哑。
温竹青道:“正好,你帮我把恒哥儿的衣裳脱下来,心点,可能是背上有伤。”
齐瞻心都沉了!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受的伤?当然也没时间问,在温竹青的指挥下,心的将恒哥儿的衣裳脱了,轻轻的抱起来,让温竹青看他的背。
齐瞻也看了一眼,奇怪,倒是没发现什么。
温竹青心的伸手试了试两侧,轻轻的敲击了几下,然后抬头:“全都出去。”看见崔氏:“二嫂,把这些人都弄出去,吵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崔氏这两年性格也强了很多,这会儿就大声叫:“下人全都出去!把你们的四奶奶搀扶着!”
她亲自过去搀扶赵氏,然后有丫鬟过来一起,将赵氏搀扶了出去,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温竹青嘴里轻轻的哄着:“恒哥儿不哭了啊,尚哥儿昨还呢,要来找哥哥玩……你记得尚哥儿是谁吗?”
恒哥儿其实已经哭累了,抽抽搭搭了一会儿,才道:“弟弟……”
齐瞻示意温竹青仔细诊断,他笑着轻声道:“对呀,尚哥儿是恒哥儿的弟弟,五叔过一阵子去山东,给恒哥儿带好玩的回来……对了,恒哥儿喜欢螃蟹不?过一阵子就有螃蟹玩了。”
恒哥儿又过了一会儿,抽抽搭搭的道:“我要玩螃蟹。”
齐瞻哄着,温竹青扣听了心音,肺音,全都没问题,按了肋骨,也没发现恒哥儿有特别疼痛的反应。
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除了背上稍微的有点淤青之外,一点伤痕都没樱温竹青将手指放在恒哥儿眼前,叫他盯着看,从左边到右边,又从右边到左边。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