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镇川离开了家就直接往盛世去,到楼下的时候,他还没开口,前台就跟他说,盛泽衍在办公室等他。
听到前台的话,季镇川一愣,随后心里也明白了。
盛泽衍这是一早就知道他会找过来,所以早早就交代了前台。
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季镇川直接往顶楼去。
果不其然,盛泽衍就坐在办公室,一副等人的姿态。
见到这样,季镇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什么也不想,直接上前质问盛泽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致我于死地就直说,别在背后耍这些阴招。”
季镇川来的时候就憋了一股恶气,现在自然是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盛泽衍听着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岳父大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说。”
瞧着盛泽衍那模样,季镇川只觉得这声“岳父大人”听在耳朵里格外讽刺。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季镇川不想跟盛泽衍浪费口舌,没这个必要,他过来就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盛泽衍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盛泽衍似乎有些无奈,他站起身来,走到季镇川面前。
“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瞒着你,要是不让你死个明白,那我做的这些都白做了。”
如果不是因为盛泽衍话里明确表示就是要让他死,季镇川都会被他的神情和语气误导。
这个人,是真的可怕。
季镇川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你现在认为我做的事将你置于死地了,可你当初踩着我们盛家,将我父母逼上绝路的时候,我同样也在想,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盛泽衍的话音一落,季镇川就露出惊恐的神情,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会知道?!”
“有句俗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盛泽衍缓步靠近季镇川,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人不怕坏,最怕的是像你这样的,又蠢又坏!”
季镇川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一下跌坐在地上,嘴唇不住地开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季镇川完全是一副被击垮的样子,盛泽衍瞬间觉得没有任何意思。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太过顺利了,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成就感。
“既然现在你已经清楚了,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还是回去想想该怎么应付银行的催债吧。”
盛泽衍说完刚转身,季镇川颤巍巍地站起身,问道:“当时你说希望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就是带着报复我的想法么?”
“是。”
盛泽衍言简意赅,季镇川却笑了起来。
“你这样的想法,你觉得季萱知道吗?”
在转身的时候,盛泽衍有一刻迟疑,可回想起昨晚季萱说过的话,他又换上一副冷漠的神情。
“那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季镇川这时才意识到,盛泽衍连自己的婚姻都不在乎,当时提出跟季家联姻,他的打算就只有报复而已。
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足够了。
亏得他当时还庆幸,觉得自己简直赚大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踩着盛家上位。
实际上他分明是落入了盛泽衍的圈套!
季镇川禁不住哆嗦起来,他有些费力地说道:“当年的事……”
“当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不需要你再复述一遍!”
盛泽衍难得出现震怒的情绪,他指着门外,“你现在立刻给我滚!”
季镇川有些狼狈的离开了盛世,只是他仍旧不甘心,觉得自己不应该倒在这里。
现在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有希望就值得一试。
……
季萱留在医院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早上季镇川打来的电话,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她还记得前一次季镇川因为盛泽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像今天这样,她能感觉到,季镇川的愤怒完全是因为绝望。
现在虽说她根本就不指望季镇川什么,但总觉得这件事也不是跟她毫无关系的。
只是现在想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除了找季镇川,就只能去问盛泽衍了。
昨晚两人也算不欢而散了,现在去找他,该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对季家赶尽杀绝?问他为什么要在见过她之后,做出这种事?
各种问题在脑子里闪过,可最后她却发现,任何一个她都问不出口。
她这是在迫不及待地向他证明,自己昨晚说的话都不是谎话吗?
再说了,按照现在两人的情况,她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他呢?
季镇川的女儿?
这更可笑,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来。
任筱悠下班就来了医院,她想知道季萱昨晚到底是为了什么没睡好。
只是一进门就看到季萱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而柴秀静则在睡觉。
任筱悠不想吵到柴秀静,只能在季萱面前挥了挥手,小声问道:“你这是无聊得只能发呆了?”
季萱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回头看了看柴秀静,便拉着任筱悠往病房外走。
“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所以下班就赶过来了,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任筱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然季萱今天早上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