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看见向她走来的淳王李粲心中有些发慌,一直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并偷偷向一边挪动。谁知屋漏却逢连阴雨,从未有过言语交集的淳王偏就向她们走了过来。
“你不是嘉凝公主?”诺曷钵一脸诧异看着温岚。
“是!我……”
温岚刚张口,嘉凝公主不知从哪里跑过了过来指着诺曷钵的鼻子说,“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本公主是绝计不会嫁给你这个野蛮人的!”
嘉凝接着冷笑两声,“哼哼,穿着我中原的服装也不像是中原人!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还想娶本公主?根本是痴心妄想!”
诺曷钵双眉紧蹙眼角上挑,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的女子一身橙黄色衣裙富贵逼人,头上金玉的钗环叮咚作响,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
看模样似乎有些眼熟,诺曷钵想了想终于想到她就是那晚在高台上出现的另外一个紫衣女子。
诺曷钵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禁觉得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而他则是渔网里被困住的鱼!都说他们边民蛮猛未开化且不奉礼仪,可真要论起狡诈,这些处处宣扬孔孟道德的中原人才可说是首屈一指。
“喂,诺曷钵,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嘉凝见诺曷钵没有反应高声唤道。
“嘉凝,不得如此无理!”淳王李粲呵斥了嘉凝一句转身对诺曷钵抱拳道,“方才嘉凝言语间有所冒犯,还望王子海涵。”
诺曷钵不置可否,不过他伸手一指温岚问,“她是谁?”
李粲有些莫名,“这位姑娘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女公子,唤做温岚。如今随侍太后身侧。”
“温岚?”诺曷钵喃喃自语。
“可是这位姑娘得罪了王子?如果是的话也望王子能够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原谅她的一时过失。”说完淳王李粲屈身行了一礼,如此已是给了诺曷钵极大的面子。
不过显然嘉凝公主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温岚,她上前扯着淳王李粲的袖子说,“皇兄这是做什么?堂堂天朝的皇子为什么要给他行礼?不过如果是有人做错事影响了天朝与土谷浑的邦交,那她就该为此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啊?”说完嘉凝狠狠瞪了温岚一眼。
此一句话又将温岚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温岚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上前一步走到诺曷钵身前,双膝跪地说道:“嘉凝公主说得是!一切都是温岚的错!都是温岚言语不清才让王子产生了误会,一切后果温岚愿一人承担。不过温岚想让王子知道,此事绝非故意为之,温岚也断没有破坏邦交之意,还望王子明察。”
温岚说完再不看诺曷钵而是将头低了下去。
“即便不是故意也要受罚,你说我是将你交给他亲自处置好呢?还是将你打入天牢等待三堂会审好呢?”嘉凝弯□子笑呵呵地看着温岚,但是说出的话却比地上的青砖还要寒凉。
诺曷钵看看低头不再言语的温岚,心中一股怨气难以疏解,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愿顺应嘉凝的意思。相比较让温岚受罚他更愿意给嘉凝找些麻烦。这个公主一看就是自小趾高气昂惯了,不殺殺他的锐气她还以为所有人都要仰她鼻息而活。
因此诺曷钵转头冷冷的对嘉凝说道,“嘉凝公主还有时间管旁人的闲事么?你还是好好准备嫁衣十日后嫁到我土谷浑来吧!”
“你不准娶我知不知道!再者我父王母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去问问看,看你的父王有没有答应。而且我不信天朝的皇帝会出尔反尔,否则就太另人耻笑了。”诺曷钵说到这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嘉凝。
“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的眼挖出来!”
诺曷钵闻言朝嘉凝摇了摇头,接着说,“我看公主的肝火有些太旺,这几天还是找人好好调理一番。要知道我们土谷浑可不比天朝开明有教养,对于不听话的妻子我们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把她关在帐篷里吊起来打,直打到她皮开肉绽听话为止。”
嘉凝一听立刻尖叫起来,“野蛮!残暴!无耻!”
“残暴么?我们还会把脾气暴躁的女子直接扔到草原上去喂胡狼。冬天的土谷浑天寒地冻,可比长安要冷多了,胡狼大都找不到吃的,直等着谁家扔一两个不服管教的媳妇嚼用呢。”
“你撒谎!不可能!”嘉凝扯着脖子大声喊,不过那颤音还是出卖了她。
淳王李粲侧身站在嘉凝身前,对诺曷钵说,“王子还是不要吓唬嘉凝了。我这妹子只是看着厉害,其实还是很温柔的。”
“哼!”诺曷钵将头一甩,不置可否。
此时御书房内,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对嘉凝公主和淳王李粲一施礼道,“皇上宣公主和淳王入内觐见。”
嘉凝瞪一眼诺曷钵,“我一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告诉父王,你就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诺曷钵不管嘉凝,只蹲□子定定看着温岚。如今温岚的腿跪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金刀的事你就忘了吧!不过你要记住你欠本王子一个人情。这笔帐先记着,以后我定会找你讨回来!”
说完诺曷钵起身走了。
温岚看着诺曷钵的背影半天没有动作。他的意思是说他要娶嘉凝为妻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欠诺曷钵的又何止一个人情那么简单。原本他是不想与天朝结亲的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快要走了才提起婚事,而且还是指名道姓提的是嘉凝公主。
想到这儿,温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