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顾长青和蓝七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蔺紫均,正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一辆马车从村外急驶而来。
顾长青定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车夫不是上官采家的吗?他来干什么?
他朝蓝七使了个眼色,蓝七敏捷地上前,拦下车夫。
帘子从里面掀开,果然是上官采。
蔺锦儿也端坐车内。
这下,顾长青看不懂了,不是商量好了,上官采帮忙带一下飞飞的吗?怎么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出来了?
“顾先生,紫均和忆儿呢,他们还没有出来吗?”上官采跳下马车后,也不伸手去扶一下锦儿,自顾自地走到顾长青面前问道。
“怎么,出了什么事,你不会专程赶来,就是问紫均他们有没有出来吧?”顾长青预感到事情不妙。
“蔺小强回来了,而且,他现在应该就在施家庄。”
“蓝七,快,进村!”顾长青一听到“蔺小强”三个字,来不及问仔细些,立马跳上马车,大声吩咐道。
施家晚的家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从内亲到外亲、再以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的不知道什么亲戚们,将蔺紫均母子团团围住。在张彩贤的挑唆之下,逼着忆儿穿上孝衣,给施家老爷子送了终才放人。
忆儿本来就被施光前临死前那一幕吓得没了魂儿,现在见母亲身现困境,更是不知所措,原本一双天真的眼睛写满了恐惧与憎恨。
“让开,让开,我不管忆儿姓蔺也好,姓施也罢,总之,他是我施家晚的亲生儿子,我不准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施家晚力排众议,挡在蔺紫均母子前面。可惜他的声音再大,也被众人的谩骂和指责所淹没。
“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关到柴房里饿上两天,看她还这么凶!”
“对,你们看,那小孩的眼睛,哎哟,恨不得一样!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带走我们施家庄的孩子了。”
……
原本是一场争夺儿孙孝顺的纠纷,竟然变成了对蔺紫均一个人的声讨大会。
“弟弟,别闹了,叔伯婶娘们说得都有道理,你再这样帮着这个女人,就是你对死去的父亲的大不敬了。”
就连施家晚外嫁的姐姐们也过来拉他。
蔺小强扯了扯张彩贤的衣袖,下巴朝上抬了抬,道:“差不多到你出场了,可别浪费了我给你制造这一场惊喜啊!”
那肥婆乐颠颠地点头,还冲蔺小强紧握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她虽在wi,声音却大如山中老虎,气贯当空:“施家晚,爹爹尸骨未寒,你就当着这么从叔伯婶娘的面,公开维护蔺家庄的狐狸精,你是不是存心想让爹爹死不瞑目?”
大家听她这一吼,纷纷回过头来,张彩贤趁机分开众人,走到施家晚面前。
“把这个女人关进柴房,让忆儿为老爷子守一整夜的灵,不然,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得出去。”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爹爹临死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施家晚一把拉过旁边的大姐:“大姐,你来说说,爹爹叫我将秋妹的坟迁回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要我休了这个女人?”
“这……”施家晚的大姐犹豫了一下,她看不惯这个弟妹的行径,可也见不得弟弟一味维护蔺紫均。特别是忆儿,既然是施家的人,为爷爷守灵,天经地义,蔺紫均这个女人她凭什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