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顾长青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蔺紫均,眼看着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话语间虽然还是牵挂忆儿,可似乎渐渐明白,任她拼死挣扎也无济于事。
所以,今天蔺紫均说想上集上走走时,他就没有拦着了。再说,他也要去野地里采些草药了。
顾长青边挖草药,边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坚定自己想在跟蔺紫均在一起的决定。他想等下回家,一定要明确地向她提出来。
“紫均,上官家在江南也有些产业,要不你跟我去江南,我带着月儿,你带着飞飞,我们一起走。”
上官采上前一步,深情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月儿,我也不介意飞飞是你跟别人生的,我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你跟我走吧。”
蔺紫均疑惑地打量着上官采,这个人怎么转弯得这么快,刚刚在镇上醉熏熏的,说话毫无条理,这么快就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顾长青正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挖草药,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了他们。
“上官公子,你……“
“紫均,我说得都是认真的,你相信我。那个顾长青固然好,可他一个无根无底的人,从哪里来都没人知道。你跟着他,没名没份的,终究不是办法。”
蔺紫均大吃一惊,这人怎么越说越离谱,一点儿也不像自己认识的上官采?
“我要是跟你走了,那锦儿和小新怎么办?”她试探地问道。
“他们……哼,他们想去哪就去哪,关我什么事?小新又不是我的儿子,至于锦儿那个女人,不守妇道,我没有打断她的腿,已经是够仁慈了。”上官采的脸上,蒙着一层冰样的东西,寒气袭人。
不对,刚刚在街上的上官采还痛苦不堪,内心既痛恨锦儿的背叛,又不舍与小新的父子情,矛盾折磨得他以酒精来麻醉自己。怎么这会儿,就看得如此透彻无情?蔺紫均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怕他更加误会,只好作罢。
“还有,你以后就叫我上官大哥吧,紫均,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你跟顾长青?为什么你肯叫他顾大哥,却从来都只是叫我上官公子?”
蔺紫均心中顿时起了怀疑,这样的话,上官采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说的。刚才她才主动说起过为什么这么多年叫他“上官公子”,他不可能不记得。
“那是因为,顾大哥本来就比我年长好几岁,在我眼里,他一直就是一个充哥……”
顾长青摒住呼吸,这是他第一次听紫均这样评价自己。
“而你,本来就是一个翩翩公子,我这样叫你,最贴切不过。正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所以我心里对你,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依赖。”
听到这里,顾长青脸上火烧一般,为自己偷听这种行径的卑劣,多少也有些伤感:在她心里,自己终究是比不过上官采的。
他悄悄退后,不想再打扰他们两个。
“上官公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我心里,好像只有大傻子这个人,才是真正能让我安心的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我……我想去问他……可是我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