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又经过三婆屋门口,蔺紫均很想上去坐坐,陪秋妹聊聊天,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两条腿像灌了铅一般,拖都拖不动。
这一天过得啊,上午赶集本来也不至于那么累,可是叫锦儿那一闹,唉!回到家吧,匆匆忙忙吃饱饭,照说是躺在树下美美地睡个午觉,又叫蔺富财叫去帮忙,唉!
算了,等明天再来找秋妹吧。
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树梢,蔺紫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说不定赶回家还可以帮爹爹做晚饭。
可是到家一看,妈呀,粗细不一的竹杆、劈好的竹条、还有竹木屑到处都是,乱七八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爹,爹,我回来啦!”
门开着,可是没有人应。厨房里也是冷锅冷灶。
“爹——”
“在家呢。”蔺枫兰闷声闷气地在屋里应了一声。
“爹,这屋里这么闷,又暗,你怎么……”蔺紫均跨过门砍:“爹,您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蔺枫兰躺在床上。
蔺紫均慌忙上前,把手放在父亲额头摸了一下,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爹,您快告诉女儿,哪里不舒服啦?”
“哎呀,你爹爹我好着呢,晚上想吃什么,粥还是饭,我给你做去。”蔺枫兰起床,除了情绪低落,其他倒真的没什么。
“傻子呢?”
“别管他,随他去!”
“爹,您这是怎么啦,我不在家,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蔺枫兰支起拐杖,一瘸一瘸地出去了。蔺紫均跟出来,再一次打量院子,是啊,以往父亲再忙,都不会把地上搞得这么乱。收工的时候,父亲总是要把工具和未用完的竹子归到墙角放好,地上也会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到底是怎么啦?
蔺紫均了解父亲的脾气,你越是跟他急,他就越是不说话。无奈,她也只好跟到厨房,故意甩了甩手臂,扭扭脖子。
“哎哟,累死我了,爹,您不知道,锦儿家真乱啊……哦,对了,锦儿说亲的那事,有点悬!”
“爹,我跟你说,今天早上锦儿在街上和一位夫人吵架,结果那位夫人下午就找到她家里来了,简直比戏里唱得还巧,那位夫人竟然是她未来相公的娘,也就是她的未来婆婆。爹,你说,锦儿这回是不是……”
“别跟我说人家家里的事,紫均,秋妹已经是这样了,如今锦儿又闯了祸,她们两个可都是你小时候的玩伴。爹没本事,不能跟你找个好婆家,你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办?”
“爹,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身上了?我们三个人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哪来的三个人,哪里有三个人?”蔺枫兰刚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那傻子还能不算个人吗?”蔺紫均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爹,你们到底怎么啦,天都快黑了,傻子他去哪里了,你快告诉我吧!”
“我把他赶回施家庄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