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可是看中了点什么?”方老板看李寻站在那很久没动,便问了一句。
李寻点了点头,说道:“麻烦方老板给我迅刀好的宣纸吧,另外还要一些古墨和毛笔,我想练练书法。”
“我托大叫你声老弟,你也别叫我方老板了,怪生疏的,不嫌弃就叫一声老哥吧!”方老板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方老板却是存了份要跟李寻打好交道的念头。
李寻笑着说:“那小弟可要老哥多多关照咯!”多个朋友没有坏处,李寻便应承下来,人脉就是这样不断扩大形成的,要想融入这个圈子,就必须多交朋友,像当初的罗峰,虽然身体不好,不常出门,也认识不少当时的大人物。
文房四宝中的纸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不过却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好纸,任凭你书法再高,又怎么写出能流传千古的作品呢?恐怕没多久就坏了。
一般用来书画的都是普通的书画纸,要想保存留世那就只能用宣纸了,宣纸的“纸传千年”的特性也注定了它的价格,很多无良商人用书画纸来冒充宣纸,赚取利润。
民间传说,东汉安帝建光元年东汉造纸家蔡伦死后,他的弟子孔丹在皖南以造纸为业,很想造出一种世上最好的纸,为师傅画像修谱,以表怀念之情。但年复一年难以如愿。一天,孔丹偶见一棵古老的青檀树倒在溪边。由于终年日晒水洗,树皮已腐烂变白,露出一缕缕修长洁净的纤维,孔丹取之造纸,经过反复试验,终于造出一种质地绝妙的纸来,这便是后来有名的宣纸。宣纸中有一种名叫“四尺丹”的,就是为了纪念孔丹,一直流传至今。
上好的宣纸现在好保存着用人工制作的工序,远不是那种流水线大批量生产的书画纸可以比拟。
方老板给李寻拿了五刀上好的生宣陈纸(业界默认的期限是5年以上的即可称之为“陈纸”)这种纸按方老板的说法就是:“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
李寻看了看,的确符合宣纸那“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的特点,对于方老板那优惠价一千元一刀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方老板又从里堂将一个行拿了上来,轻笑着说:“这是我早年间捡漏来的,不过这几年卖了不少,就剩这行了。”边说便打开来给李寻看。
李寻低头一看,盒子里整齐地躺着大小不一的墨锭,李寻拿起一块墨锭打量,只觉得墨色发黑微微起发理,质地坚硬如石,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墨,也难怪方老板谈起时会如此自豪了。
李寻点头赞道:“的确好东西,是上品墨锭,保存完整,方老哥真是好运气啊!”
“哈哈!老弟别笑话老哥了,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要捡漏可难咯!”方老板虽是这样说,眼中还是难以掩饰的有一点得意。
李寻从中选了清代四大制墨名家的墨各一块,递给方老板,方老板有些惊讶地说:“兄弟看来也是身价不菲啊!”
“哪里,这些只是一些商业墨,如果是那种御墨或是珍玩墨,我可就玩不转了。”李寻感叹道,他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在中国嘉德二00七秋季拍卖会上,一套清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色墨十锭经过数番激烈竞价,最终以四百四十八万元人民币的天价成交(此乃真事)。
其实李寻最想追求的还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品”的廷珪墨(又称李墨),宋朝庄季裕《鸡肋编》卷下:“吴开正仲家蓄唐以来墨,诸李所制皆有之,云无出廷珪之右者,其坚利可以削木。渠书《华严经》一部半,用廷珪才研一寸,其下四秩用承宴墨,遂至二寸,则胶法可知矣。”早在宋代就有人感叹“黄金易得,李墨难求!”据说乾率帝得到过一块,也舍不得用,最后流传到台北故宫博物馆,这也是已知的唯一一块廷珪墨。
至于毛笔嘛……这东西不好保存,方老板也没什么老货,李寻只能退求其次买了支狼毫,最后的重头戏来了,李寻指了指地上装着砚台的箱子,说:“最后的砚台我在这里选吧!”
方老板惊讶地看了李寻一眼:“老弟不是开玩笑吧!这些砚很多都没有保存完整,你真确定要这里的?”
李寻挑出了那个让他第六感出现的端砚,态度坚决:“老哥,就这个了,结账吧!”
方老板看着那个脏兮兮的端砚,心里满肚子的疑问,也仔细观察过,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便笑着说:“这玩意不值钱,老哥送你了吧!”
“不行不行,交情归交情,生意还是要做的。”方老板这样说其实是不符合古玩圈的规矩,所谓钱货两清,就算是交情很好的朋友要送东西,也会意思意思地让对方给点钱,再说这砚台可是个宝贝,如果真的这样白捡走,也会惹出麻烦。
虽说古玩圈里打眼和捡漏都是自己的事,不能砸人场子,不过这传出去还是会很麻烦。
方老板满腹疑问地跟李寻结了账,这文房四宝加起来共二十五万,李寻用卡划了二十五万过来。
回头看张老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说:“张老,我们还逛吗?”
张老点点头:“好,就再去转转。”
方老板见张老要走,急忙挽留:“张老您看都这么晚了,要不在这吃个便饭再走?”
张老不可能随便在别人家吃饭,摆了摆手说:“今天就算了,我还有些事。”
方老板也没再留,送了三人出去。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