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
于洋沉声，“陈勇杀死俞红后，逃到了上海。之后因为盗窃罪，被当地警局抓捕，说出了这发生的一切，而我当时就是在上海任职。”
马晓骁道，“那陈勇是怎么死的？”
“上海那边在将陈勇压送到北京的途中，被剜喉而死。”
案件一时间清晰了，但对于程浩来说，却更加复杂了。
他略带审视地打量着于洋，于洋也毫不畏惧地正视他。
…………
夜色渐凉，马晓骁与于洋并肩站在二楼走廊。
良久，于洋发声，“好久不见。”
马晓骁转过头，“于洋，当年，既然冷湛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曾经的我也是一名医生，正所谓医者父母心。”
马晓骁冷笑一声，“你当年跟在冷湛身边，应该看过他杀了很多人吧，现在提什么医者父母心？”
于洋嘴角微微上扬，“救了你，你还要问个究竟，早知如此，当年就不闲着救你了。”
马晓骁稍失神。
身后传来一阵吼叫，“于专家，这边又有人被剜喉！”
马晓骁和于洋相视一看，忙小跑了下去。
程浩已经蹲在尸体旁，检查着死尸。
依旧是被分尸，但这次死尸的脸却被毁了个干净，五官全无，血肉模糊。
马晓骁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死尸，身子僵硬地后退了好几步。
于洋环顾四周，道，“怎么样？”
程浩站起身子，脱掉白色手套，“死者是民宿附近的居民，单身独居，依旧是被剜喉，虽然刀口很像，但是仔细查看，还是能看出一些区别，这次的刀口稍深，我觉得这应该是其他人杀的。”
“难道不能是罪犯有所察觉，故意改变作案手法？”
程浩黑眸微缩，“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他转过头，看到马晓骁脸色煞白，身子都在颤抖。
“害怕就进屋。”
马晓骁抬起眼，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看着他那面目全非的脸，有些恐惧。”
程浩眉毛微扬，平静地走到一旁拿起一块白布盖在死尸的脸上，而后继续戴起手套看着死尸的伤口。
昏暗的灯光下，照在他的侧脸上，格外柔和。
像是一只手突然揪着她的心，让她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程浩再次脱掉手套站起身，扫了她一眼，从她身旁走过，到水管前清洗了一下手，然后拉起她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怎么了？”
马晓骁一愣，脚下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程浩道，“从民宿后门过去，就能到死者的家。”
死者的家是一个小栋二楼房，进去一楼，打开电灯，光线很暗，屋内的摆设也很陈旧，沙发上扔着带泥的裤子，泥还有一些湿，看样子是刚工作回来不久就被残忍杀害。
程浩走进卧室，他视线扫过房间，赫然停驻在床上枕头一角的血红色。
虽然只有一角，但足以猜测，他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杀害的。
“被褥有些皱，看来他之前有过挣扎。”
马晓骁不解，“既然挣扎，大叫几声应该能引起我们的注意。”
“看样子，罪犯应该是先用枕头将睡着的死者闷窒息，在将死那一瞬给他剜喉，然后现学现卖，将他拖到门外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