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和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嗯。”
冷湛看着她，又像是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他想见的人。
“那是一个夏天，我初见她的时候……”
天很热，蓝天没有一丝云，空气中都是湿热的气息。
“你好，我是戚阿冷，你的妹妹！”
那时的她，扎着一个高马尾，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和我的阴冷格格不入。
正是这样的她，却给我孤独寂寞的人生带来了一丝光芒。
虽然我知道她是警察的卧底，但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是一开始，并没有戚阿冷这个人？”
“是啊，真正的戚阿冷早已经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是冷凛秋亲手杀的，他之所以同意把她作为戚阿冷留下，就是因为她的卧底身份。”
马晓骁微微皱眉，“当时她应该还没有生出戚阿冷的人格。”
“那时还是她……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阿冷和她是同一种性格的人格，对我来说，她们就是同一个罢了。”
马晓骁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莞尔，“接着呢？”
“她在给警局传消息的时候，冷凛秋有所察觉，然后我把她囚禁了起来，也是为了避免冷凛秋抓住她。”
还记得那天，她大笑着瞪着我，像是发了疯一样吼着，“冷湛，你他妈还是这种恶趣味。”
“你摧毁得还不够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一开始我都没想过和你有任何交集。”
她现在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当年我的一时冲动，给她注射了一种精神药物。
“什么？”马晓骁像是想到什么，沉声，“是那种让人失忆的药物，副作用就是可能患人格分裂症？”
冷湛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后来她离开了。
再次遇见她的时候，是一年后，我犯浑，竟不止一次给她注射那种药物。
可能就在那时候，她有了分裂症的趋势。
直到她被泰国那边的人抓走，给她注射了毒品，她生成了阿冷的人格。
在那里，她受尽了折磨，在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满身都是伤痕。
“你为什么没救她？”
“当年……我妈被冷凛秋抓了起来，我没办法……没办法……”
他猛地睁开眼睛，脑海里缓缓出现那天阿冷绝望的眼神。
“然后呢？”
然后……
然后我，亲手给她注射了毒品……
她恨极了我，才会一刀插进我的心脏。
“在她以为杀了我之后，你出现了，占据了她的身体。”
马晓骁柔声细语，“就算如此，我也只存在了两天，那之后，她被救了回去，我虽然有机会出来，但却被戚阿冷的人格压制了下去。她对你的死很是愧疚，再加上她走不出那几年在泰国受到的非人待遇，那两年，一直以戚阿冷的人格存活在这个世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作为单独人格，记忆应该都不是互通的！”冷湛疑惑地看着马晓骁。
马晓骁没有回答他，转而提高声音，“当年泰国的那场爆炸是你做的吧？”
冷湛敛着笑意，墨黑的眸子愈发幽深，让人看不透。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