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糕点不是府上准备的。”顺承郡王夫人嘀咕道。她怕奸人钻了空子,让瑞珍公主吃出个好歹,那……顺承郡王夫人想到此处心头一凛,招过布膳食的婢女低声喝问:“这些点心是哪来的?”
丫鬟福了福身,禀道:“婢子回夫人话,是少爷命奴婢送来的。”
顺承郡王夫人闻言,细看了丫鬟一眼,眼前的丫头却不是自家魔王的贴身婢女是谁?然,顺承郡王夫人转而一思,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没这番细腻的心思,赶忙又追问道:“这是少爷叫你送来的?他原话是怎么说的,你说一遍给我听。”
“少爷说,手脚稳当些,把糕点送到主位去,这是鹰贝勒特意给公主准备的吃食。”
原来是鹰贝勒,那就对上了!听说,鹰贝勒在赈灾途中,仍不忘给瑞珍公主送礼,难怪有这么一出。
实则,依尔根觉罗·鹰此举扫了顺承郡王府的脸面。但顺承郡王夫人没置气,一来依尔根觉罗·鹰救过多隆,对府上有恩。二者,依尔根觉罗·鹰与瑞珍公主有婚约,依尔根觉罗·鹰为了讨好公主,送些小点心,亦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鹰贝勒特意备置的,不让瑞珍公主知晓,可不是白献殷勤了吗?想及此处,顺承郡王夫人笑看着天佑,开口道:“今儿的糕点,瑞珍公主可要多吃些啊!”
未等天佑疑问,硕王夫人先一步讥嘲道:“怎么?你家的糕点,难道比宫内的还要精致?”
硕王夫人心头有气。她今日之所以来顺承郡王府,是为了儿子皓祯和吟霜。自从比武大会之后,那贱人的儿子皓祥过得一帆风顺,而硕王府真正的主子爷皓祯,却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就连王爷,也因为多有人夸赞皓祥,而对着庶子和颜悦色了几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当年,她狠心用襁褓中的亲生女儿吟霜,换了可以为自己重得宠爱的儿子皓祯,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对于皓祯爱上吟霜,她是一百个欢喜,以为上天仁慈,才让女儿回到了她的身边,并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硕王夫人面对吟霜常常心亏,便总想着给她最好的。可是,皓祯娶了和硕公主,她连女儿小小的心愿也不能达成。竟只能委屈女儿,做个无名无份的妾侍。硕王夫人恨兰馨夺走了本该属于女儿的地位,更恨她不识时务,硬是要与吟霜争夺皓祯的宠爱。
皓祯尚主,是为了今后的仕途。可如今,兰馨不仅没有帮着他,更到宫中诉苦,致使皓祯被皇上、太后所厌弃。此消彼长,反倒让皓祥压了皓祯一头,硕王夫人是悔不当初。若早知道有这么个结果,她怎会让皓祯娶个不知好歹,不识本分的格格?
硕王夫人觉得自降身价前来,顺承郡王夫人竟只顾着安置兰馨,把她晾在一边。害她丢脸的坐在偏座,而儿媳却上了主桌,这岂不是让人笑话?可是,就算受了这般的怠慢,硕王夫人也不能由着性子袖手而去,她来是为了和各家夫人多聊聊,说说皓祯的好处。
当初,皓祯捉放白狐的美谈,不就是由她的口,渲染到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吗?兰馨为何对皓祯死心塌地?皇上为什么会把格格嫁给皓祯?与这传言密不可分。硕王夫人深信,她能让皓祯成一次英雄,就能成第二次。
也许,她该旁敲侧击的说兰馨格格不敬长辈的话,接着细细叙述兰馨怎么虐待她可怜的女儿吟霜的。最后,红着眼哭诉儿子和吟霜的感情,和兰馨格格的毒辣。如此传开了去,就是皇后也不敢再为了兰馨,明着打压皓祯了吧?
是的,这些话会有用的?在座的都是女人,更有那么多豆蔻女儿,她们正是向往情爱之时,她们会羡慕皓祯和吟霜的感情,进而帮着她们。晴格格不就是这样吗?况且,人都会同情弱者。她的女儿吟霜,多么的楚楚可怜,除了兰馨那恶毒的女人,有谁忍心让她受苦?
硕王夫人打定主意,可惜,左等右等无人与她交谈。最后,只能与无人搭理的福伦夫人围坐一桌。硕王夫人如何不恼?她以为是此间主人暗中下套,想让自己难堪。故而,听得顺承郡王夫人说话,下意识的开口反驳。
顺承郡王夫人轻轻瞥了硕王夫人一眼,没与其争辩,转首冲天佑微笑道:“这些糕点是鹰贝勒特意送来的。”
“哦?鹰贝勒真是有心了。瑞珍公主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啊!”和亲王夫人吴扎库氏打趣道。
场中也只有吴扎库氏敢这么说。她与天佑并没多少交情,但她的身份摆在那,她是弘昼的嫡妻,是天佑的嫂子。今日她陪同天佑来顺承郡王府,亦是太后的吩咐。
太后私下曾告诉她自己的忧心,认为天佑为人太冷淡,怕凉了额驸的心。自从太后听说京中权贵争相宴客,尽数请了依尔根觉罗·鹰之后,就策划着让两人见见面,并要吴扎库氏从旁撮合撮合。吴扎库氏作为儿媳,自然不敢推却,方有了此刻劝说的一幕。
众家千金瞧着瑞珍公主毫不扭捏的品尝糕点,心头是又慕又妒。今日在场之人,无不是侯门大家的格格,她们生而就有选秀的身份,家中长辈哪个不宠着疼着?但她们也明白,有得便有失,十多年的风顺日子,是要用一辈子的姻缘来换取的。选龄一至,她们就身不由己,阿玛玛法是没指望的,在他们眼中女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