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内宅,他正想去秦蕊珠那,不想被晴云暖雪两个丫头拉到她们的房里,李炎卿一笑“怎么?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肯让老爷宠幸宠幸你们?”
暖雪机灵的躲在晴云身后,探个头出来道:“老爷若想宠幸,我姐姐会替我出头的。我们姐妹是听说老爷明天要去恭常都,恭常都听说还有夷人,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夷人呢。”
“是啊。我们来一次香山,若是回去说没见过夷人”
“那多没有面子”
“所以我们想去”
“对,带我们一起去看夷人。”
李炎卿那二人一脸期待的模样,笑道:“这可不行啊。那些夷人个个生的凶眉恶目,如同鬼怪一样。你们看到了之后,若是吓的大叫起来,不是连老爷我的面子都丢光了?”
“不会不会,我们胆子最大了。”
“我们会打架,夷人敢吓我们,我们就打他。”
李炎卿一脸为难道:“这样啊,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这样做,好象没什么好处的样子,我不大喜欢做这种生意。”
晴云暖雪对视一眼,犹豫的向前蹭了两步,又双手合什道:“刘公子对不起啊,我们实在是太想出去玩玩了,你不会知道的啊。”说完这话,两人闭上眼睛,用那如花的唇瓣在李炎卿的脸上轻轻一点,然后便飞速的逃开。
见李炎卿大笑而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姐姐,这姑爷天天给咱讲故事。说笑话,似乎人还不错。”
“不错也不行。我们认的姑爷只有刘公子。其他人都不能认。”
“那将来小姐要是真嫁给他怎么办?”
“那也不行。我们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不让小姐嫁。最多我替小姐嫁。你陪小姐去嫁刘公子。”
“诶?那样姐姐就吃亏了,要不咱们调换一下怎么样?”
两姐妹在屋里商讨着姑爷分配大计,吏房之内,几个书办凑在一处,小声嘀咕道:“上次偷印事发,我们还当这官儿要对付咱们。不想他非但不曾动手,反倒给了咱们一个美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元德道:“我看啊,他多半是用的稳军计。先拿好话把咱们哄住。免得咱们给他撂挑子。他自己去外面雇人,来顶咱们的窝子。”
“若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我好不容易才熬了个经制吏,可不想卷铺盖走人。”
“怕个鬼。我早想好了,咱们这些日子别闲着,在香山多搜集一点他的把柄,将来拿住把柄要挟他,两下里互不干涉就是。他吃肉咱们喝汤,谁也不要把谁挤兑的太狠。否则的话。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到了第二天一早,张元德等一众公人来到码头,只见两艘大船停在那,将他们分做两部分。一部分上了后面的船,一部分与知县上了前面那艘。船上的水手船工,脸生的很。大多不认得。李炎卿道:“这些都是洪四妹那的水手,于恭常都的水路很熟。坐他们的船保证安稳。”
张元德等人偷眼观看,见李炎卿面带笑容。身边伺候的,是两个貌美的丫鬟,想来这次去恭常都确实是去发财的,便安了心。又有水手送来几盘点心与上好的香茶,口内有美食,身旁有美人,这一路上倒也不会寂寞。
船行了约莫盏茶之功,李炎卿吩咐晴云取了棋盘来,对张元德道:“元德,听说你的在棋道上颇有功力,我们来杀一盘,看看输赢。”
二人行了几步棋,李炎卿随口问道:“在县衙门干了多少年了?”
“回太爷的话,小人在这已经干了二十年了。我家一家几代,都是衙门里的书办,也算是家传的本事。”
“怪不得呢,这差使办的那么漂亮,可称滴水不漏。果然是有祖传的本事,人才,人才啊。”
“太爷过奖,小人一个小小的下役,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无非是点混饭吃的能耐,靠太爷栽培,才能养家糊口而已。”
“客气了。不过张兄我倒是有个疑问,今天正好借这机会问问。我前任蔡建德,你说他吃喝能用的了多少,怎么会亏空那许多银钱?这个窟窿到现在我还没彻底填上,实在是让我有些搞不懂了。再说了,他一个堂堂县令,欠了债就是欠了,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为什么非得自杀寻短?”
“太爷,说句对死者不敬的话。蔡公的为人,实在是没法说。跟太爷您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实在是有天渊之别。用起银子全无分寸,搞钱的本事却半点都没有。被那姓安的搞的晕头转向,为她一掷千金。不要说这等小县城,就是给他个府城,也架不住他这般开销啊。至于为什么自杀,许是读书人面矮想不开,这下役实在不敢妄加揣度。”
“蔡公实在是不怎么聪明,若是他够聪明的话,又怎么会被自己手下的吏员坑的团团转呢。”李炎卿语气平和,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闲话。随手把一颗棋子丢下。
张元德却吓的面色一变,强笑道:“太爷,您说的这个,小人就不明白了。蔡公好歹也是两榜出身,怎么会被吏员骗呢?到底是谁骗了蔡大老爷,您说出来,小人第一个就不饶他。”
“蔡公当日的官印,就由你掌着,这没错?我问过衙门里不少人,这一点混赖不过去。结果他拿你当心腹,你却拿着他的官印,四处乱盖,有不少债条,都是打着他的旗号,由你借出来的。东西两库的钱粮,也是你拿着官印支了去的,没错。还有那学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