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过去雷同,可隐藏在空气里的诡异氛围还是一点也没有消散。
变化也不是没有,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在每隔七天,趁着晚上休息前的时间进行物资确认的时候,我不像平常那样屌儿啷当的翘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将长山跟冬琅每一个说到的物品从空间里舀出来让他们清点登记后再收回去,而是和长山两个人离开落脚处窝在车上,由长山说物品名称,我则直接在空间里清点并且将物品整理到空货架上。
除此之外,我还刻意把用钱买来以及在遇到阿布之前搜括的那部份物资全部整理好放到空间最里面的货架上,然后把阿布加入之后一路上搜刮来的摆在最外面,区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理由很简单,我可不愿意拿自己以前花大把时间、金钱和运气买来抢来的东西给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咬一口的家伙使用,就算因此必须花上更多时间去搜刮残余的物资也无所谓。
长山,你说我们有多久没刻意搜索楼房里的物资了?整理完物资后,我靠著椅背用力伸了个懒腰,同时提出疑问。
长山停下正在小册子上涂写的动作侧头想了一下,接着很肯定地答道。……离开艾哈迈德大校那里后几乎就没搜索,除了晚上找休息处时会顺便巡一下外。
顺道吗……也难怪会少这么多。摸着下巴叹口气,我不得不承认四个大男人在吃这方面的确相当恐怖,尤其是每天都在外面四处奔波食量大增的情况下。
接过长山手里的册子仔细的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之后,我不得不承认现在我们这四人小队就算扣掉吃喝起码十年不用愁的自己,仍该开始为了食物的来源操心-即使有了从土著村落取得的肉干和先前阿布捡回来的那些狒狒肉,以现在一餐可以吃掉半头猪的肉量来看,顶多也只能撑半年。
当然我可以把我当初买的那些肉全提拨出来,不过对于阿布早上所做的事我仍耿耿於怀,在无法确定他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之前,我不希望他知道我的空间早在灾难开始前就已经出现。
有时候掩其锋芒是为了生存下去的决定,和个人是否足够强大无关。
就在我皱著眉为了自己是不是该无视掉阿布继续和之前一样提用先前买下的那些肉品时,长山的话让我想起另外一件事。
鲜肉量不太够,待会要跟冬琅提一下,看是不是要开始有意识寻找物资或是打猎来增加库存。凑过来看着小册子上数量和上次登记时明显少了许多的肉品,长山眼里有著明显的担忧。虽然许多冷冻食品和即食泡面里有肉,但总是没有鲜肉来得好。
是必须将打猎堤上日程,可长山,眉间的皱褶又多了几道,我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你不觉得我们遇见的动物相当稀少吗?
从一开始的石鸡,到后面遇见的羚羊、狒狒,就算加上我自己一个人人拎回的那两条瘦狗,可以说不但遇到的动物稀少,种类也相当贫乏。
如果说要从遇到狒狒之后计算的话,要不是我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往外看的习惯已经养成,我敢拍著胸腑打包票这几天下来连根鸟毛都看不到。
动物是不是变聪明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我却知道人类进步的速度太过缓慢,已经开始跟不上物种的进化,甚至已经出现被淘汰的迹象,这点光从昨晚到今天清晨讯练时vav患者所表现出的学习与适应能力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想活下去就得尽快追上动物感染病毒后突变的速度,可就算知道,实行起来却不是那么一点两点的困难。
……我知道。沉默了好一会,长山才发出一声叹息。但那又如何?目的地还很远,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我们离亚洲大陆还有多远,那里的物种比起这鬼地方富饶许多,再不济草根树皮也能果腹。
人类真是种潜力无穷的生物,不是吗?
对于长山所说的话我只耸耸肩不置一词,推开车门朝不远处盘腿坐在营火边的冬琅靠了过去,然后挨着他坐下。
怎么了?不知道是我的情绪太过明显还是冬琅的观察力相当强悍,屁股还没坐热,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没什么,食物只剩下半个多月,再烦恼该从哪著手。摇摇头把刚才的发现跟冬琅说了一遍,我的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阿布身上,所以没有错过当我说食物只剩半个多月时他瞬间有些僵硬的动作。搜刮物资的选项太过不切实际,毕竟能吃得早就在去年只出不进里消耗的七七八八,就算找也肯定找不到多少。而且……
打猎也有困难,照这几天观察下来,要找到足够的猎物也得先掂量掂量我们的火力够不够。刚在营火旁坐下的长山接着把我还没说完的话补全,同时拿起一旁堆放着的枯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
长山的话并没有引起半点反弹的言论,连总是喜欢出些馊主意的阿布也难得保持沉默。
毕竟即使巧遇狒狒那次他人不在场所以不知道,但羚羊事件他跟长山两人可是遭了不少罪,有了亲身经历摆在那,我相信他没蠢到拿自身安全开玩笑。
阿布,现在我们已经走到哪了?冬琅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已经快把手中的开山刀磨没了的阿布。
嗯……诶?什么走到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布先是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接着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冬琅。
现在,我们在哪?我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才看见他仿佛终于想起自己的作用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