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事实上,这间加油站是用破败的景象来欺骗灾难中幸存且碰巧路过的人们"俺这木有油",然后借此等待有缘人?……不得不承认我的脑补越来越强大。
将从额头滑进眼睛里的汗水抹掉,我默默挺直腰杆等待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导致肌肉僵化引发的痠疼散去,同时在心里暗自磨牙。
妈蛋,以后哪个王八敢跟我说空间在手做事不累,劳资就要让他亲身体验一把弯著腰持续几个小时不断重复将东西从空间里舀出来再放回去的动作,泥煤的腰不酸腿不软劳资就给跪!
就在我瞪着脚边最后一只空油桶吐槽那位创造这句话的仁兄时,半途就把萨特换下来的阿布一开口就让我想把这空桶往他头上招呼。
你们饿了没?我好饿,能吃饭不?
猛地抬起头朝他瞪了一眼,满肚子的怨念却在看到他一副"快饿昏求投餵"的可怜样时哽住,冲他发火也不是,憋下去又会把自己噎死,最后瞪着眼重新弯下腰把油桶塞进空间里,扔下一句"那根管子处理干净了再扛进来"就转身朝为了方便进出而没关上的后门走。
至於他要如何把那根沾满汽油的管子收好,我相信以阿布的能力绝对能够应付。
进门前我瞥了眼明明乌云已经散去,却莫名仍下着雪的天空。
这天气真古怪不是?虽然长这么大除了偶尔脑抽跑去山上人挤人只为了看那一眼银白色的山峦之外从没亲眼见过下雪,但这不影响我对于下雪这个气候的认知。
当然除非还有一种跟太阳雨一样的"太阳雪"存在,否则我还真难解释以现在没有哪怕一丝絮状云存在的天空为什么还会下雪。
好像有那里不太对……嘛~算了,等想起来再说。
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让我忍不住朝天空多看了几眼,可发现实在不知道哪里出问题后也只能耸耸肩摸着鼻子进屋里看看今晚的暂居处状况如何。
地下室很大,老实说当我找到那扇往外拉的隐藏门,并且顺着梯子往下爬时,压根没想到这间地下室会有这么大。
虽然之前看冬琅跟萨特两人忙进忙出的搬运空桶时有猜测过那地下室有多大,可在我的想像中这间地下室应该是像水塔那样,属于平地面积不大,但垂直高度相当高的筒状贮藏室,而不是除了高度只有一层楼高外,仿佛把整个小巨蛋原封不动地搬进来那样宽敞。
……其实这间加油站是某个特务机构的地下秘密基地吧?对吧?
瞪着眼前的"地下室",我有种自己不小心穿到某部特务片里成为即将砲灰的小透明的错觉。
希莉,妳在忙什么?刚从地下室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我的注意力紧接着就落到希莉身上。
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因为希莉是队伍中唯一女性才打算上前献殷勤,实在是这间地下室太空,而蹲在旁边面对着黑色收音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她皮肤颜色和灰黑的水泥有著极为显眼的色差,就算她黑的跟炭一样好了,光是从她手里的收音机中不断发出讯号不良的滋啦声也够引人眼球。
不过她在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时的反应……似乎和正常的人有那么点不一样……
只见希莉覆在收音机上的手先是顿了一下,接着貌似以为自己幻听,耸耸肩準备继续摸索的时候由于听见脚步声而转过头,这才因为看见我而愣住。
……啊?副队,你们忙完了?傻呼呼地朝我抬起一只爪子晃了几下,她脸上露出一种融合了些许茫然的靦腆笑容。
那种笑容我有一次因为跟蚯蚓打赌输了,不得已陪着他千里迢迢从都市跑到山区一间即将倒闭的育幼院看望已经被社会遗忘的孩子们时,在孩子们脸上看到看过。
期待被关注,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放弃了祈祷,接着某天突然遇上一个会关注自己的人时所扬起的,不应该属于孩子该有的复杂笑容。
虽然之后因为那次机缘我开始每个月定期把薪水分出一半拿去赞助那间育幼院,一年之中也总会有几次拉着蚯蚓上山以踏青之名进行炭是之实,可那时的笑容却已经烙进脑海里抹不掉擦不去。
啊,嗯,刚忙完,妳在找讯号?脚下稳定迈出的步伐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靠了过去,然后在她旁边蹲下。
嗯,是昆达拉斯先生交代的任务。说到这里顿了顿,她低下头继续拨弄按钮,声音里带上一丝哭音。可是我找了很久,连一个都没找到。
……没找到就算了,基本上就算是我来找也常常无功而返。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那个昆啥碗糕的到底是在说谁,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別太在意。找到算是意外的惊喜,现在外面早就是无政府状态,除非刚巧碰上哪个食物贮藏量太多閒得发慌,且还怀抱着人类就该抱团相互帮忙又刚巧会使用小耳朵这种玩意儿传递讯息的家伙在发送讯号,否则就算妳抱着这玩意儿十年八年的也收不到一个讯号。
之前那次收到讯号时的确挺让人意外的,尤其发送讯号的那一方居然还是所谓的"联合政府"。
阿布那家伙肯定是怕妳一个人待在屋里无聊才拿这当借口给妳找点事做,下次他如果再让妳找讯号,妳记得告诉他如果他能当妳的面找个来听听妳就揽这活。从希莉手里拿走收音机并且换上我刚从空间里取出的锅子,然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挑了挑眉。干嘛?先说我现在不是给妳没事找事做,是外面有某个吃货喊饿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