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的路面、高速前进的车子以及各种无法现在就能够预想到的各种可能忄生都会成为失败的因素之一,稳定的手臂、积累的经验和準确的判断就成了我阻断后方追兵的成功关键。
呼吸轻缓到几乎无法察觉,我瞇著眼抓住机会朝后方车子的左前车胎射了一箭,原本一举爆掉对方车胎的把握占了十成十,可偏偏在按下板机的一瞬间车子却无预警地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导致手臂晃动的幅度太大,不需要检查我就知道这次的攻击肯定失败。
艹!车子开稳点!浪费一只弩箭让我心疼不已,忍不住敲了敲车顶骂了一声。
虽然这玩意儿可以自己做,但歹势劳资只会用不会做,谁让以前去小爹的弓术练习场用的都是工厂生产的箭矢,制作神马的我完全是门外汉,所以手里的箭矢弩矢全都是用一支少一支,用完了要补充还得碰运气。
或许我应该考虑在用完现有的箭矢之前把制作箭矢列入日常行程之一,不过现在我还是先处理完后面那两辆车再考虑其他的事。
重新抽了根弩矢塞进箭槽内固定好,我再次瞇起眼瞄準后方那辆紧咬著不放的车子前轮,想了想又把準心往前挪了些,接着咬牙用力扣下板机。
下一秒,我就看见后方为首的那辆车子突然失控,刺耳的剎车声响起的同时,在那失控车辆的后方那台车子来不及反应,直接一头撞上前车的后车厢,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辆车子就留在原地冒烟。
成了!
虽然运气成分居多,可能够成功也代表那群人肯定是杂牌军的猜测是正确的。
瞄準地面是为了制造车胎受阻瞬间出现的不稳现象,若开车的人是冬琅或是阿布,小小的阻碍并不能影响车子的稳定度。
可如果是我,在车子高速行驶下突然车子飘了一下肯定会吓到,本能地就会为了想把车子稳住而用力打方向盘,从而导致本来可能只是车子小幅度的晃动直接演变成车子失控的意外。
弯下腰将头抵在车顶盖上,我侧著头瞇眼看着后方那两辆随着距离拉长而逐渐变小的车子旁陆续出现的几个人影,然后慢慢把视线挪到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夜晚,终于结束。
趴了好一会,腰间被人往车内拉扯的感觉让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屁股坐在车窗窗框上,两条腿被冬琅抱着这两个支点,可以说待会儿车轮子若是不小心掉了个窟窿或是辗到一颗大点儿的石头,那下场就……
脑海中闪过自己整个人因为车子突然变向而往后仰,接着一脑袋直接甩去撞树或是撞岩石后脑浆四溅的画面,我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忙把猎鹰弩扔进空间里,双手抓着窗框在冬琅的帮助下颤巍巍地缩回车里,然后完全无视长山和阿布两人从后照镜投来的暧昧眼神,整个人缩在冬琅怀里调整情绪。
没办法,谁让我天不怕地不怕偏生就怕亲自体验飞车的速度感,平常车子时速七、八十还能够接受,可像刚才那样一路奔逃时可是时速破表,再加上整个人掛在车外,绷紧神经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可等安心后再意识到这个事实,没因为腿软手软抓不住窗框飞出去我就是喔米豆腐祖上烧高香了。
猛地打了几个哆嗦,手心里湿冷的感觉让我在心里尴尬苦笑。
艾玛……这样就吓出手汗真特么丟脸。
小琰?打从我缩回车子里后就一直默默出借怀抱的冬琅似乎察觉我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动作强硬地把我的脸从怀里挖出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怎么了?
怎么了?没怎么了,劳资就是刚才给自己完全不顾后果的举动给吓懵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着?可劳资会说吗?傻了吧你~
……没事,累了休息一下就好。默默地盯着冬琅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子好一会,我才慢悠悠地给了回答。
当然这不是谎话,毕竟一整个晚上都在努力逃跑,紧张的情绪外加体力大量消耗是个人都会累,只是为了掩饰仍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发虚的心脏,我干脆拨开他握着我下巴的手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闭上眼假寐。
反正我坐的位置早就因为车门凹陷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加上冬琅又是自家人,害羞神马的,真心抱歉字典里找不到这两个字。
然而本来只是打算掩饰的我却瞇著瞇著不小心真就这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虽然人还是在车上,不过不是躺在冬琅怀里而是整横躺在后座上,冬琅和阿布他们也早就不见人影。
这个发现让刚睡醒脑袋装满糨糊的我愣了好一会,才带着一身刚睡醒的慵懒从椅子上爬起来,瞇著眼凑到车窗边往外看。
一面顶多只到成人肩膀高度的土灰色围墙最先映入眼帘,接着是一道紧闭的红色大门,以及靠在门边上眼神空洞表情呆滞的阿布。
转头朝另外一边的车窗看了看,陈旧的水泥建筑、坚固的红色金属大门、以及刚好从二楼窗户前走过的熟悉人影,愣了几秒后我才终于意识到今晚已经确定有隐蔽处可以安心休息的事实。
有地方休息固然好,但不需要猜就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阖过眼,尤其刚才才看见冬琅抱着东西从窗前经过,要知道一晚没睡还得忙着整理打扫肯定是件很累人的事,不过……
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我狠狠瞪了阿布一眼,一边在心里埋怨著他居然有时间站在这里发呆,一面无视了阿布茫然的表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