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用手势比划双感染者四个字的我皱著眉想了想,最后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用手势解释自己看到的东西后,只得压低了嗓子用语言和手势搭配著来,先是在说双感染者四个字的同时以拇指和食指圈住左手手腕,接着打出大约的数量和目测距离,最后无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趴回墙角观察那群在月光下晃悠悠慢吞吞的双感染者们。
尼玛,那群以直立姿态走一步要晃三下的玩意儿最好是猴子或是狒狒那类和人类很像的灵长类动……喔,不,最好是人,不管是饿到虚脱的还是双感染者都好,千万不要是感染了病毒之后跟打鸡血似的猴子或狒狒,起码前者跑还有机会跑得过,可后者別说是跑,说不准还得牺牲一个人当作人肉炸弹才能勉强脱困。
下意识摸了摸那次跟感染病毒的狒狒隔着一面墙就拚到非得搬出手雷才勉强获胜时,在右手留下的疤还狰狞的盘踞在整个手背和手腕上,纠结如同蜈蚣的痕迹早就因为痊愈而感觉不到疼痛,但我光是在脑海中闪过狒狒两个字就发现右手会不自主的微微抽搐,仿佛那天在众人提醒下才惊觉自己受伤时所看到的画面。
得,我看我已经对那些长满毛又有著尖爪利牙的生物视为毒蛇猛兽,搞不好等世界恢复正常后找天去动物园我应该会直接跳过灵长动物区……不,不是应该,而是肯定,肯定会跳过,绝对。
当一只长满粗茧的手覆上我的右手背将满脑子跑火车的我拉回现实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很自然用完好的左手护在右手上,而右手则完全失去控制,强烈的肌肉痉挛导致光用看的就能看见每一根本该自然舒展的手指正不断抽搐。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默默地在心里哀悼自己该不会才多大年纪就留下病根的我淡定的拍拍冬琅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果断把话题转开。现在怎么办?那群双感染者的目的地似乎必须经过这里,而我们……
做了个前进的手势,我朝冬琅无奈耸肩。
不是不可以绕路,但问题是我的方向感向来只有在熟悉的地方有用,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基本上拐弯的次数只要超过两次,通常要我找到正确的方位除了运气还是只能凭运气,简单来说就是个拐两次弯就会分不清方向的方向感白痴,所以我将接下来该怎么行动这个问题丟给冬琅的同时,也等于是解决一个绝对会出现的隐患。
我才不希望待会兜著兜著就绕回先前出发的地方,那绝逼不会是件好事。
明摆著就是打算赖上冬琅的我很光棍的抬头朝他咧开嘴龇了龇牙,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换到冬琅一声带着宠溺的浅笑,以及一个不能再清楚的指示。
跟著。低沉的嗓音透著几许令人安心的力量,原本因为回想起先前的事而不断抽搐的右手逐渐稳定下来,短短几秒就恢复平静。
甩甩因为痉挛导致反应有些迟钝的右手并且朝冬琅微微颔首,得到肯定答覆的冬琅用力将我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状,接着先是朝始终一直看着这边的阿布迅速做了几个手势。
虽然因为他的动作太快我只辨认出代表"集合"和"等待"之类的几个简单手势,不过隔着一条马路的阿布却在接收到讯号后丝毫没有停顿的回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就看见几道原本躲在招牌后方的黑色身影迅速朝远处离开。
冬琅直到确定阿布那边顺利离开后才拉着我转身往回走,接着没多久就率先钻进一条只够我和他两人并肩同行的巷子里,研究了好一会才选定前进的方向。
然而冬琅选择的路线并不是完全都在地面上,时而大咧咧穿过某间大门被前一批抵达这里的人以暴力硬是敲开大门的公寓,时而随意找了幢建筑就沿着建造在建筑外围的安全梯蹬蹬蹬往上爬,没多久就已经完全被绕晕的我干脆放弃训练自己对于路线记忆的选项,完全放空大脑跟在冬琅身后任他领著到处钻。
然而就在我以为他还得再绕上好一阵子的时候,冬琅却突然加快脚步带头跑进一间只有两层楼高的建筑里,并且在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迈开步伐追上去,并且借着上楼梯抬腿的机会抽出匕首紧紧握在手心里以防万一时,却发现这货居然正靠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窗户边一脸严肃地往外观察。
……你在看什么喘了几口气将有些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我皱著眉走到冬琅身侧,边问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