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的疑问正巧戳中这个看似实用,实则小问题不少的小玩意儿的弱点,冬琅握着显示器的手僵了僵,左手食指甚至无意识的在屏幕边框上敲了几下,随后因未察觉这个举动所透露的涵义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接着动作自然的将显示器往皮衣内侧一塞,离开时手里已然空空如也b>
有些诧异的挑挑眉,我脑海中不自觉的浮出前阵子被禁足时,看他拿着背心坐在门口不知道捣鼓些什么的画面。
虽然那动作就如同过往顺手往外套内袋掏放东西般自然,可知道目前两人身上的兽皮马甲也就只是单纯两块皮凑活着拚出来,造型能看但绝不可能有啥内袋的我立刻秒懂。
可问题又来了……你说你说你监视人就好好监视呗?在一旁捣鼓点什么打发时间也的确无可厚非,可你捣鼓个不知道啥时会派得上用场……好吧,现在是派上用场了,但当时怎么也不会知道的好伐?做这种无聊事儿也不嫌閒得慌?
完全不觉得在一群四处漫游的游荡者中间就这么杵著不说,还毫无任何警惕的在心里吐槽队友是有多么违和的行为,我大咧咧的翻了个白眼后才调整了一下定位追踪器的位置,直到不觉得那么膈人为止。
该调整的调整好了,该吐槽的也吐槽完了,本打算循个方向好继续前进的我一抬头,看见四周那些游荡者撞树的撞树,原地踏步的原地踏步……突然之间那种即将探索未知领域的紧张与危机感消失得干干净净,瞬间只余下令人喷饭的街边搞笑默剧。
简直是让那人想高喊不要不要的。
冬琅显然也察觉到这个状况,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无意识地做了几下抓握武器的动作,接着仿佛意识到什么,掩饰性的转为拍抚兽皮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接着才搭在腰侧那把用来掩人耳目的同时,还能起到基本防身功能的木柄砍刀上。
走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若是撇开声音里不仔细听肯定会遗漏的些许僵硬,就连我说不准也不会发现身旁的男人正处於一种相当尴尬的情绪里。
然而不巧的是,我偏偏刚好发现了。
斜睨了连肢体动作都出现些许僵硬不自然的冬琅一眼,对于这个闭着嘴就是装闷骚,张开嘴就是耍流氓……当然是具有针对性的男人,我勾起嘴角笑了一声,没和平常一样立刻抓着这点小辫子欺负他,而是顺着他的话抬起腿,朝着那些仍在一旁当背景的游荡者出现的方向跨了出去。
要从一群没有意识的生物活动方式中找出规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它们的大脑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剩下本能里将自己暴露在掠食者眼皮子底下的本能。
不过庆幸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过往生活的都市都几乎被摧毁,水泥地面也仅只出现在少数聚居地里,百分之九十左右的聚居地就像时光倒流一般,除了泥土地外最好的也就只是裸露在地表上的岩石块而已。
泥土地的坏处不少,好处同样也不少,起码这时候要用来规整这些游荡者出现的位置挺好用的。
满地紊乱没有条理的脚印纷乱杂沓,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我仍旧没有从那些脚印里找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那些游荡者们留下的脚印十有是在同一个小地方不断回圈,前一个脚印在后面无数次反覆辗压后都已经消失的差不多,有些还能找出来时方向的,也很快会发现被其他脚印在中途截断。
於是,几个小时的观察以及半推半猜所得到的收获是,我跟冬琅脚下站的位置往前挪动了将近两百公尺,随着离那些游荡者越来越远,能够找到的痕迹也越来越多。
一丛枝桠在特定位置被外力反覆折断的矮灌木、一株受到连续推挤导致树干倾斜的阔叶树、几颗明显被外力以固定顺序和方向碰撞而挪了地儿的碎水泥块……林林总总凑在一起,让一条略显模糊但已经足够清楚的道路出现在我跟冬琅面前。
只是……蹲在一根足够粗大到足以支撑两人重量的枝干上,我感觉眼角抽搐的速度都快让自己看不清东西了。
冬琅。几分钟后,实在无法接受眼前景象的我忍不住压低嗓音唤了一声,确认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才又开口—单纯只为了吐槽。这些科研人员都是傻缺吗?穿成这样在外面做什么?野外调查?跑得动吗?
冬琅没立刻做出回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然而在一阵不算短的沉默过后,他反倒缓缓扭过头看着我,掀起嘴皮子用平板的音调说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字。
……呵。
不是在过去和平年代那略带讽刺地呵呵俩字,而是明显透著一股子无话可说,却仍必须做出回应而只好选择的单音节,有那么一瞬间让我对树下那几名傻大呆感到悲哀。
科研人员这四个字在普通人眼里通常会跟学霸、书呆子、体能白痴或者四眼田鸡等等这类用来形容一个人个性刻板僵硬,只会死读书却不懂人际关系,也不爱运动的形容词摆在一起。
嘛~在我孩提时代经由四位家长所认识的科研人员大多都是异类,毕竟他们一个个都在某个领域里有著些许小小的名气,认识的朋友大多也是对那个领域有著高度热忱的人。
咳!话题又不小心跑偏了。
回归正题,基本上科研人员如果要出入一些危险区域进行野外研究,通常都会采取轻便装备以及聘雇佣兵或者由军方派遣军人在一旁保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