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长公主的消息如今已经一个月,大家自是日日盼着老先生前来,如今终于等到了,连小宝儿都肃着一张脸,看起来郑重极了。
泽哥儿和恩哥儿收到消息比釉姐儿还要早,两个少年直接向先生请了假就去了庆城的驿馆,可这老头心里存了气,有心要刁难一下两个孩子,其实也是存了些考校的意思在里面。
泽哥儿本来就是心性坚强的孩子,通过这几年的磨砺也很会看人脸色,这会儿见宋大儒对他们避而不见,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很乖巧的执了晚辈礼在外面静候,面上也不见一点不满。
可恩哥儿却不同,他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这段时间在学院里也过的颇不自在,每日还被自家哥哥威逼着不许向家人诉苦,这会被突然叫来接这个什么所谓的当世大儒,心里早就有一百个不乐意了。
这会又见这人藏头露尾的刁难他们,就打心眼觉得这人估计又是和那些学院里的夫子一般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虽然自家大哥还在那一个劲的儿的脾气一起来,除了釉姐儿任谁也制不住。
“老头,你有本事出来,不要这般躲躲藏藏的,如此欺辱我等小儿,真是枉称什么大儒,你这般还做什么师傅,不如早日回家去,不要误人子弟的好,不然我妹妹日后也如你一般目中无人,那可怎生是好。”
宋大儒本来还在屋内偷乐,可听到这黄口小儿的辱骂,登时就坐了起来,鞋子也顾不上穿。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骂的那叫一个欢畅6在一旁急坏了,他一边暗恼恩哥儿不懂事,这大儒的高民他也是听闻过的,而且人家还是长公主殿下专门替自己妹妹择的名师,万一将人气跑了上哪去找一个这样厉害的师傅来。
一方面泽哥儿也觉得这位宋大儒过于得理不饶人了,恩哥儿再如何不是也只是一个孩童。他作为一位老人家不是应该一笑置之。或是温言教诲,怎么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甚至做出如此不雅之事。真是有辱斯文。
抱着这种矛盾的心理,泽哥儿急的满头大汗,看起来比人家两个干仗的还累,两个人一老一少。骂了足足半个时辰,那骂人的话都不带重复的。也没有什么不雅的粗俗之语,引经据典的一般人还听不懂。
宋大儒再怎么说是老人,渐渐的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恩哥儿虽然年纪小。但刚才一路骑了小马赶过来,这会连口水都没喝早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两人宣布了休战。
泽哥儿看到本来骂的热火朝天的两人。这会突然默契的相视一笑,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彼此欣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难道人家有特别的沟通技巧吗?
宋大儒本就才华横溢,可是却是一个性情中人,最是不喜受拘束,所以才会放弃京城的繁华隐居山林,而恩哥儿小小年纪便颇有些鬼才,性子也是同样有些任性,两人刚才看似吵架其实也是宋大儒起了心思考校恩哥儿。
一来一往间倒是对这个小小少年刮目相看了,不得不说的确是个好苗子,而且心思纯洁,看似精明却又不知变通,和自己倒颇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看恩哥儿的眼神愈加炙热起来,恩哥儿这会也知道眼前这位老头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他对这样的人自是打心眼里敬佩,所以只是红着脸笑了笑,颇有点不好意思。
泽哥儿看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抽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画风变得太快,他实在是跟不上了。
等釉姐儿和张先生带了小宝儿过来时,三人已经相谈甚欢了,釉姐儿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只觉得这位老先生不愧是当代大家真是有风范。
张先生走在前面,忍着激动带了两个姑娘上前向老头行了大礼,以示敬重,这会老头见了恩哥儿这样合心意的好苗子,心里那点不自在早就散了,和蔼可亲的叫了三人起来,又招招手将小宝儿唤到自己身边来。
小丫头今日穿了身嫩绿的棉布衫子,绣着猫扑彩蝶的俏皮图案,裙摆上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咪,随着小丫头的走动竟像活了一般跑动起来真是颇具巧思,小宝儿扎了个包包头,随着走动发间的两串银铃响的好不欢快,配上小丫头大大的猫眼和白嫩嫩肉嘟嘟的圆脸,真正是可爱极了。
咧嘴一笑露出那漏风的牙和两个小巧的梨涡,忽然意识到自己嘴里缺了牙,举起圆乎乎的小爪子捂住小嘴偷笑,眼睛滴溜溜的像极了裙间的那只小猫咪,一瞬间就俘获了老头的心,恨得的将小丫头抱怀里捏捏她那肉肉的包子脸才好。
大家分主次做好,老头这会早已经将其与人抛在了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萌萌的小宝儿,逗着小丫头说了会话,又考校了考校她的学问,不曾想这孩子小小年纪书读的着实不少,心里更是欢喜。
小宝儿的书其实是当初几个哥哥姐姐这个一字那个一句的教出来的,启蒙认字的时候倒是恩哥儿这个小哥哥教的最多,后来字认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跟在大家身边自己读书房里的书,一直到张先生来后才开始系统的学习。
小丫头本来年纪就不大,这会听到这个据说非常厉害以后还要教自己画画的老爷爷夸自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很是自来熟的爬到宋大儒的腿上,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张画纸展开后一脸郑重的递给老头。
这会不但是泽哥儿连釉姐儿都有些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