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势力虽然有限,但这却不代表她会拿釉姐儿没办法,这不走了三天三夜的水路,釉姐儿一行人刚一下船就被候在码头的一队兵马请了过去。
这些人自然是四王爷的手笔,他对于釉姐儿的行为倒没有如长公主他们一般的不赞成,相反,他如今倒有些明白当日自己的属下为何会那般坚定的非她不娶了。
身为皇家人,处在这个位置上,他享受了让人艳羡的荣华富贵,就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那普通人所拥有的感情。
所以他作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惊奇的决定,快马加鞭的派人往江南大营送信,让自己的一部分人马护送赵釉亲自前往南疆。
釉姐儿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那两列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无力的张了张嘴,在那位黑面队长询问的目光中讪讪的放下了帘子。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位冷面四王爷抽的什么风,原本以为要被压送回去的自己,如今竟然在军队的护卫下光明正大的往战场行去。
不过想到车后那一大批的粮草和药材,釉姐儿也大概猜到自己这是混到送粮草的队伍里了,不知道跟着自己来的那几个人现在如何了。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釉姐儿很是识时务的没有开口询问,想来四王爷也不会对他们怎样估计是送到沈家的镖局里了。
想了一下,釉姐儿又到车内的包袱里翻出纸笔,写了一封报安信,差人送去给他们,好歹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
虽然坐着马车,但行军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因为走的是官道,三天后便赶到了边城内。
釉姐儿此时虽然累极但依旧拒绝了黑脸队长在城内休整一晚的提议,跟着城内一位营长,快马加鞭的往山底下部队驻扎的地方赶去。
四郎重伤失踪的事情大将军一直死捂着,所以外面城内的军队里现在还没有收到四郎的消息,釉姐儿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四郎这会还在昏迷中,自那天李秉岳给他行了针后,吐了一口污血,脸上终于有了点活气,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四郎虽然吊着一口气,把命保住了,但毒还是没有解,如今人还没有醒来,所以当大将军带人找来时,李秉岳让军师传话拒绝了回营的提议。
一来部队里人多眼杂,他不好治疗,再有就是派系之争实在是防不胜防,军师他们如今虽对此人没有完全相信,但也知道他没有害自家将军的心思,所以对他的话倒也能听进去。
最后他以沈将军余毒未消,贸然移动恐毒气在体内行开,伤及性命为由,暂时推拒了大将军的好意,但他们都知道这个时间不能太久,不然恐军中生变。
大将军倒也仗义,听了这话并没有强求,只派人送来了物资和药物,让四郎手下的一批亲信在山中守着,等四郎痊愈后回营即可。
四王爷做事一向仔细,这次他给釉姐儿安排的身份就是运送药物来的军医,所以一路走来到进入戒备森严的营地都很是顺利,刚混进营地还没等釉姐儿松口气,就收到大将军有请的消息,釉姐儿的心咯噔一下,暗想莫不是被发现了。
也不敢耽搁整了整衣衫,又将那黑粗的眉毛描了描,才起身背上药箱往大将军的帐篷走去。
越到跟前釉姐儿忽生出一股近乡情怯之感,满是汗湿的手掌用力的捏紧,深吸一口气提步往前走去。
帐中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见釉姐儿进来后只是蹙眉打量了几眼,颇为嫌弃的说道“这女子一般娇弱的后生竟也往我的营里派,别到时候没给我的兵救治呢,你倒先倒下了。”
这话听的釉姐儿粉面一红,越发显的楚楚可怜起来,那将军眉头皱的越深,想出声训斥,可见她那样也委实不好开口,烦躁的摸了把脸,连连挥手,对身旁候着的兵甲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人连药给我送到山里去,不要在这耽搁了。“
说罢看釉姐儿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没好气的骂道“赶紧收拾一下跟着去山上,把你的看家本事使出来好好给沈将军治伤,要是沈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也不看釉姐儿气呼呼得就朝外走去。
“沈将军哪个沈将军啊,他怎么了,伤的严重吗?”釉姐儿被刚才那大将军的一番话震的五内俱焚。
旁边的那位小少年见这位军医焦急的样子,只当他是救人心切,暗道不愧是京里来的大夫,可真是生了一颗菩萨心肠,因此忙回道“大人莫急,咱们这一路可就只有一位沈姓将军,正是那位少年英豪,皇上钦点的武状元,沈锦年,沈大人啊。”说的兴起的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釉姐儿忽然变得惨白的面容,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讲着沈大人的年少有为和英勇无敌。
釉姐儿这会当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飞到四郎跟前才好,如何能听得进去少年那罗里吧嗦的话,忙利声打断道“沈将军在哪,你赶紧带我去。”
见少年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己,釉姐儿忙加了一句,“救人要紧,旁的事以后再说。”听了这话,少年心里越加对釉姐儿敬佩起来,觉得这才是大夫的典范,忙收起一副笑脸,颇为严肃的对釉姐儿点点头,带了一对人马护送这釉姐儿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走去。
南疆的山多陡峭,且树木嶙峋,毒刺横生,没走惯山路的人走起来自是颇为吃力,本来这些兵士照顾釉姐儿这个白面书生,一路上刻意放缓了脚步,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