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出行的动静这般大,赵二叔家两口子自是知晓了,自打儿子和那个目无尊长的恶婆娘成了亲,他们两个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啦。
大女儿嫁了大户人家,虽说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些贵重礼品,但总归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尤其是见识了人家宋府的生活做派之后,两人更是觉得自己过得这不叫日子。
儿子虽说以往就胳膊肘往外拐,三天两头就往那一家子跑,但好歹还是比较听话的,挣的钱也知道往家里交,可是自从被老大家那不省心的小妖精蛊惑着去城里当学徒,这心就歪了。
不但不把自己两口子放在眼里,连家里的银钱都卷走了,可怜他们两口子老了老了还要受这个苦,后头老太太走了,这是他们也是冤枉,不想却被这狼心狗肺的小子把账记在了他们头上。
竟然扬言不认他们了,原本以为是这臭小子借上老大家的东风翅膀硬了,却不曾想竟是勾搭上了有钱人家的闺女,嫌自家爹娘碍事了。
这可真是白眼狼啊,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爹给了他一张好面皮,他靠什么勾搭人家姑娘,如今倒好,自己不要脸的作了倒插门上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把亲爹亲妈扔在这穷乡僻壤受苦。
还有那个小没良心的臭丫头,真真是白疼她一场,连珍姐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看到她哥发达了就恬不知耻的黏了上去,不要脸的去巴结那个小妖精,摇摇尾巴吃人家扔的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是谁供她吃够她穿的。
听对面那大嘴巴子说,她男人上城的时候远远的瞧见那臭丫头穿着绫罗绸缎带着女仆丫鬟,到那金银铺子里逛,看上什么就满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到这些赵二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上儿子家一起住,那狐狸精当着儿子的面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可是当他们真正住进去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儿子忙生意经常在京城几个月不回来,这家里还不是这臭丫头说了算,表面上对他们亲亲热热的,可背后却指示那些丫鬟婆子欺辱他们,她一个气不过便嚷道儿子跟前,结果那白眼狼居然一点也不帮他们,一心向着那狐狸精。
还说什么这家本来就是狐狸精的,他是上门女婿,人家能让他们来住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让他们不要再惹事。
一番话气的两口子说不出来话,向两个女儿诉苦,结果两人居然都站在那狐狸精一边,让他们不要惹事,忍忍,这下子两口子自是不干了,他们活了半辈子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如今竟然栽在了儿媳妇手上,这口气然他们如何能忍。
所以之后自是一番鸡飞狗跳的闹,可那冯香是好惹的吗,一个人就能撑住一家酒楼的女子,那头脑手段自然不是赵二婶这般的山野村妇可以比的。
最后两口子灰头土脸的回了家,第二日那冯香就大张旗鼓的送来了两个丫鬟婆子和三大车的物什,吃食,美其名曰是他们两口子在城里住不惯,非要跑到乡下住,做媳妇的怕老人受苦,送个照顾的人才好放心。
这样下来满赵洼的人都夸这赵家祖宗积德娶了个这般的好媳妇,赵老二两口子有福气,到老了还能享一下地主婆的待遇。
他们两口子是有苦说不出,一跟别人诉苦,人家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们,有骂他们不识好歹的,有劝他们好好待儿子媳妇的,反正就是没有人站在他们这一边。
你说这赵老二两口子能不气吗,可是气又能怎样,那个狐狸精他们也惹不起,儿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女儿如今都靠着狐狸精和他哥,自是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所以只好哑巴吃黄连。
最让他们来气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狐狸精的狡诈,惯会做面上功夫,看着每月都会大张旗鼓的派人送来一大车的嚼用,但是那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一分银钱都不给,想说拿东西换钱吧,家里那婆子又盯的死紧,一次都没得手。
所以每次釉姐儿他们提起这事都要感叹一句一物降一物,赵二婶厉害了半辈子,如今还真被冯香给镇住了,不过像那两口子般不安生的人物,还真得有个能管住他们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呢。
这次两口子看老大一家子拖家带口的走了,心里又活泛了起来,一想到赵家那处精致豪华的大宅子,两口子做梦都心痒啊。
这边不提两口子心里如何打算盘,那头沈家夫妻两也聚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儿子如今当了将军在朝廷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婚事自是不能像以前打算的一样在乡下凑合。
釉姐儿也是个有造化的,上了趟京不但得了皇上太后的夸赞,还认了个当公主的姐姐,现在泽哥儿中了进士,又听说得了上头的器重,如今在翰林院里头任职,釉姐儿也算是官家千金了,这婚事自是不好马虎。
这次长公主亲自派人接赵家姐弟进京还特地让人带走了釉姐儿的嫁妆,这事情明眼人都知道长公主这是在替自己的干妹妹准备婚事呢。
沈家自是也察觉到了,可是如今四郎还没有回京,家里更是没有收到只言片语,自是不好轻易做主,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章程,两口子只好在这边干着急。
沈老大狠狠地吸了一块口旱烟,徐徐吐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这事情咱们男方要早作准备,咱们再没本事也不能丢了儿子的人,釉儿是个好丫头,咱们沈家怎么都不能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