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瞬之间容泽就否定了这个阴暗的想法,他自认为这几个月以来对于严子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事已了如指掌。
严子詹太好懂,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即便是有他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关于手表的事,除了他和那个人以外,也就只有萧洛知道,因为就是他这个兄控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一起去挑的。
那时容泽还没有向萧慕清表露心声,两人也还是朋友而并非决裂关系,这块手表只是当年对方以朋友身份送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日礼物。
对方从来都当他是朋友,没有丝毫那方面的心思,手表对他本人而言也就是个送给朋友的普通的生日礼物;然而对对方心存念想的容泽却将之当宝一样珍惜着,时刻戴着,直至今日。
一直以来,容泽都知道萧洛在想什么,也知道萧洛一如既往地讨厌他身边的人是为了什么。虽然他时常警告萧洛,但对于萧洛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予萧洛这样的忍耐与宽容,主要还是因为他是那个人一手宠到大的弟弟。
容泽现在倒是越来越不能忍萧洛了,这么多年下来,他最想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事情,被萧洛隔三差五地揪出来,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了他,不厌其烦。
伤疤就好像被揭了无数次一样,渐渐地,容泽开始变得麻木,甚至有些抵触。以至于后来每次萧洛有意或无意提及那人,他都会无意识地露出恹恹的神情。
一边抵触着,一边却又难以抗拒那人的消息,深深地挣扎在厌恶与渴望之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段单向感情让容泽深陷在痛苦的泥沼里,那个人就像是一个地雷,只要一提起就令他产生控制不住的暴躁,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厌烦。
……
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容泽才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起身不知不觉走进了卧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油味儿,容泽看着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想起了刚刚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切。
严子詹工作了一整天又开了几小时的车、还经历了这样酷刑般的性|爱,早已疲惫不堪,此时睡得也十分不安稳。
容泽上床将人搂了过来,立刻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抖了抖,不安地挪了□体;不知是在寻找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还是只是下意识地抗拒他的接近和触碰。
一想到后者容泽就满腔恼怒,强制将人往自己这边收紧,后背传来更浓的药味儿。他掀开衣服,背脊处一大块红肿淤青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容泽皱起了眉。因为刚刚不想看到严子詹的脸,他一直用背入式,最多就抓红了他的后颈、肩膀、手和腰什么的,哪能撞得这么厉害?
看着这身体,容泽想起在浴室时他不停颤抖的身体,还有害怕的眼神,也知道自己把他给吓坏了。
就这细皮嫩肉哪经得起他那样粗暴的折腾。
冷静下来后,容泽心里的愤怒顿时被怜惜所取代,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吻着背脊那淤青的地方。
手表……
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是故意的……
容泽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胸腔起起伏伏,鼻翼间充斥着药油的气味,心里的天平在恼怒他与怜爱他之间来来回回地左右摇摆。
越想越难平息心中起伏的情绪,容泽猛地睁开眼睛,起身离开了。
※※※※※※
第二天严子詹醒来的时候发现容泽早已不见踪影,想起昨晚他就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以往容泽也时常生气,但都不是生他的气,更加没有迁怒过他。实际上,容泽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心情看起来都挺好的,起码不糟糕;偶尔撞撞地雷也就摆个脸色最后一顺毛就好了。
也就是之前发现他手机有顾男神照片录像那次和发现他没戴手表那次比较严重一点,但就算是这两次容泽都没有像昨晚那样对待过他。
说容泽昨晚是急色已经不太可能,到最后感知正常的人都能感觉到明显的迁怒。
严子詹觉得很难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哪里惹到他了。
以往容泽只要脸色一不好他就要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又不小心惹到他,让他自己的神经都时常紧绷着;虽然偶尔会觉得这样有点累,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让他感受到更多的是甜蜜和快乐。
严子詹一直在柜中,没向亲朋好友出柜,当然岳玖师兄除外;也没有去结识过和他一样的人,不曾去过同志出没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人主动来结识他。即便逛过同志论坛,但由于他个人性格原因,总感觉和他们有些气场不合,于是结识同类朋友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唯一一个他混的又应该都是同类的大概就是网络配音这块,因为他配的都是*剧,但他配剧归配剧,从没和其他cv讨论过性向或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除网配之外几乎什么同类朋友都没有,就更别提和别的男人谈过恋爱,所以恋爱一事也无从对比。
容泽对他的好他都能感受到,这种感觉无须对比,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只是他时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无论容泽对他多好,他始终都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