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雪不给罗莺儿想办法狡辩下去的机会,说:“爹爹,新婚当天,我的丈夫和我庶妹私通,这等男人绝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女儿已经拜托了滕王爷,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女儿都不想再和滕翰哲有瓜葛了。”
罗丞相已经被变故给弄傻了眼,脸色铁青的发黑,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用力拍着桌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罗莺儿你告诉我瑞雪说的是不是实情!”
姨太太也吓得傻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立马说道:“老爷,这件事情还要再查查才能下定论,你也知道,瑞雪一直很嫉妒莺儿的。”
罗瑞雪大度的笑了,说:“姨娘不信,大可以让人到滕家去查,或者去问滕王爷。瑞雪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说三道四,怕只怕小妹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你……!”姨太太气得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瑞雪眼睛平视,有时候扮瞎子也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自己连个施舍的目光都不用递过去给她。
“行了!都闭嘴!”罗丞相喊道:“相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现在都回房间去,谁也不准踏出院门一步!”
罗瑞雪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转身摸索着出了房间,让丫鬟扶着自己回了自己的院落。
碧盏扶着罗瑞雪进了房间,说道:“大小姐,奴婢跟着大小姐这么多年,可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痛快呢。您是瞧不见的,刚才姨太太和二小姐那脸,被气得都扭成麻花了!那叫一个丑呢!”
罗瑞雪低笑,谁说她瞧不见的?口中却说道:“隔墙有耳,若是叫有心人听去了,仔细着你会少层皮。”
碧盏耸了耸鼻子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大小姐太谨慎了,恐怕这个时候,姨太太和二小姐正愁怎么应付老爷呢。”
这边姨太太和罗莺儿的确是慌了神儿,想着如何才能把事情推到罗瑞雪身上。
罗莺儿抹着眼泪,此时是真的吓坏了,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别哭了,哭什么哭?”姨太太瞪眼,“谁叫你和那滕翰哲勾搭上了,竟然还叫那瞎子给撞破了!”
“我,我……”罗莺儿说,“我就是想嫁给滕翰哲。凭什么罗瑞雪那个瞎子就能嫁进滕家,而我就要等着明年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滕翰哲可是滕王爷的侄子,虽然还没有官职品级在身,但身份和背景都是极好的!可爹爹给我选的夫婿,简直差到泥土里了,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女儿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姨太太目光一转,眼睛一眯,就说:“你想做滕家的少奶奶,这还不容易。往后心里有打算要和娘说,别一个人瞎捉摸。”
罗莺儿睁大眼睛,说:“娘有办法?”
“可不是。”姨太太那帕子捂着嘴笑,说:“你附耳过来,我讲与你听,你只管按照我的办法去做,到时候不仅能做滕家少奶奶,还能斗倒那个瞎子!”
罗莺儿听罢急匆匆就出去,她兴高采烈,眸子里闪烁着精光,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激动又忐忑,找了贴身丫鬟,小声说:“你拿了我的发钗去滕家,悄悄的可别叫人发现了。你去交给滕家大少爷滕翰哲,请他明日晚上到我院里来一趟。”
那厢滕翰哲被滕燕赐训斥了一顿,让他三天之内写了放妻书给罗瑞雪,并且要亲自去相府赔罪。滕翰哲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气哼哼的,哪里肯。
他正生气,就听小厮说一个丫鬟要见他,竟是罗莺儿的贴身丫鬟。
滕翰哲本来不应该答应过去,让叔父滕燕赐知道,估计要扒了他的皮,可是心里愤愤不平,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干脆就答应下来。那小丫鬟欢欢喜喜的就走掉了。
滕翰哲被滕燕赐禁足在屋里,不写好放妻书不让出门,无聊之极,拿着罗莺儿发钗把玩,想到罗莺儿主动勾引自己欢好的样子,心里麻嗖嗖的,心痒难耐,竟是等不到明天夜里,干脆瞧着天色晚了就摸出房间,跑到相府外面翻墙进去。
大半夜的,罗瑞雪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腹痛难忍,原来是来了葵水。小丫鬟碧盏伺候着她将脏掉的衣服换了,折腾了大半天,说:“大小姐嘴唇都紫了,定是疼得紧,我去弄一个汤婆子来给大小姐暖一暖,或许就会好些。”
罗瑞雪以前可没有痛经的经历,没成想这么难受,点头挥手让她去了,自己蜷缩着躺会被子里。
碧盏出了房间关好门,她走的匆忙也没拿灯笼,反正路也熟悉不点灯也没什么。碧盏刚出了院门,就听不远处“咔哒”一声,着实吓得她一激灵。
定眼一瞧,之间院墙上爬了个什么大东西,蠕动两下就掉了下来,又发出一声轻响。碧盏瞪着眼睛不敢出声,半天才发现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自己认识的人,竟然是滕家的大公子滕翰哲!
碧盏捂住嘴巴更不敢出声了,滕翰哲大半夜翻墙进相府,铁定是干不出什么好事的。
只瞧那滕翰哲翻进来之后,谨慎的左右一瞧,以为没人发现,就小跑着往右边的院落跑去了,很快就瞧不见人影。
碧盏一惊,那不正是二小姐罗莺儿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