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雪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只觉得腰酸疼的紧,浑身也乏力,肚子还是和昨日一般疼,一点儿也没见好,不禁感叹了一下自己这个身子,果然是娇滴滴的大家小姐,来个葵水竟也这般痛苦。
碧盏一早出去了,罗瑞雪昨晚吩咐她的事儿,小丫头火急火燎的就走了,因着以前没做过,还挺兴奋的。
罗瑞雪起了床,碧盏也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这个身子的原主是个瞎子,又总是苦大仇深,不得丞相爷的宠爱,连下人婆子都不尽心伺候着,如今碧盏一出去,其他人像撒了欢儿一样。
罗瑞雪坐了一会儿,唤道:“来人,伺候我起身。”
外面儿的婆子丫头往里看了一眼,也没人应声儿,当罗瑞雪是瞎子看不见,纷纷装作不在。
罗瑞雪嘴角挂着冷笑,提高声音,说道:“来人!伺候我起身!”
婆子丫头在外面努了努嘴,一个个儿憋着笑,还装作不在。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罗莺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好像这是她的闺房一样儿,然后瞪眼呵斥着罗瑞雪房里的丫头和婆子,说道:“我姐姐在叫人伺候,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你们聋了吗!聋了还是瞎了!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全都发卖出去!”
一众婆子丫头吓了一跳,不禁擦着汗。
罗瑞雪坐在榻上,看着罗莺儿一脸主人相,不冷不淡的说道:“妹妹怎么来了,刺棱儿我房里的下人,就跟刺棱儿自个儿房中的下人一样,妹妹还真是不见外。”
罗莺儿一进门就被她噎了,顿时瞪着眼睛,脸色不好看,她却当罗瑞雪是个瞎子,面上表情狰狞,嘴上娇滴滴的说道:“姐姐……妹妹也只是,也只是关心姐姐,一时情急。”
罗瑞雪不说话,罗莺儿自觉没脸,表情更加狰狞,嘴上却仍旧娇滴滴的,好像特别委屈害怕,声音弱弱的装可怜,说道:“姐姐,妹妹错了,妹妹昨儿晚上辗转难眠,自责了一个晚上,妹妹错了,错的离谱……姐姐是我亲姐姐,我和姐姐不该闹什么,妹妹千不该万不该,姐姐就原谅妹妹一次……姐姐是识大体的,咱家毕竟是丞相府,姐妹俩闹这么大,让父亲脸上也没光,万一朝廷里有人那这个砸筏子,为难的还是父亲,不是吗,姐姐。”
罗瑞雪看着罗莺儿一脸狰狞,咬牙切齿的说出认错的话,不禁觉得好笑,就像免费看耍猴儿一样。
罗瑞雪说道:“哦?妹妹的意思是说,我若不原谅你,就是让父亲难为,就是不识大体了?”
罗莺儿一口气差点被噎死,一口银牙都要要碎了,拧着手帕,娇笑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妹妹嘴笨,嘴笨……姐姐,我是真心诚意的认错,往后都听姐姐的,再不跟姐姐挣了,妹妹在城南的粹然居摆了席,请姐姐去吃茶,算是赔罪,好不好?”
罗瑞雪先是不说话,用余光把罗莺儿的表情的看了个遍,就在罗莺儿心里打鼓的时候,罗瑞雪突然发话了。
“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我就跟你去吧。粹然居的茶点不错,也难为你这么费心。”
罗莺儿听她这么好的就是松口了,当即一脸鄙夷的看着罗瑞雪,那表情好像在说,不仅瞎,而且还傻,这么容易就是上钩了。
罗瑞雪不动声色,就让罗莺儿此时爽够了,之后有她受的!
中午的时候,罗瑞雪他们果然出了丞相府,往城南的粹然居去了,罗莺儿一路都特别的殷勤,进了粹然居。滕翰哲早就偷偷溜出了滕家,在粹然居的二楼订了间客房,就等着罗瑞雪上钩儿。
她们上了二楼,罗莺儿特意让下人都回去,然后亲自扶着罗瑞雪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罗瑞雪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侧耳去听,说道:“妹妹,这屋里还有别人?”
罗莺儿笑道:“姐姐,是妹妹自作主张了,滕公子也过来给你赔不是了。”
她说完,滕翰哲赶紧出声,说道:“瑞雪!瑞雪是我啊,我是翰哲!瑞雪,你原谅我吧,都是有小人陷害我,我和你妹妹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俩怎么可能做出那样苟且的事情呢,瑞雪你知道的,我是个读书人,最看重礼数,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人!”
罗瑞雪故意冷着脸,说道:“你还想花言巧语什么?”
罗莺儿连忙给滕翰哲打眼色,滕翰哲说道:“瑞雪,我不是花言巧语,而是我心里头真的只有一个人,若要我写放妻书,那便像杀了我一样难捱!瑞雪,你若还生气,我给你跪下!”
滕翰哲说的“诚恳”,然后低头看了看桌子边的小墩子,搬起来狠狠砸了一下地,发出“噗通”一声。
罗莺儿这时候配合的“啊呀”一声,说道:“姐夫!姐夫,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姐姐……姐夫都跪下了,你就原谅他罢!”
罗瑞雪看着他们演戏,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咳嗽了一下,赶紧掩住嘴,说道:“你当真跪下了?不要欺负我瞧不见东西。”弃妃这个高危职业
滕翰哲说道:“当真!怎么敢欺骗夫人呢?夫人,来,喝了这杯茶,这叫赔罪茶,请夫人原谅我。”
罗瑞雪装作双眼无神,用余光瞟着滕翰哲。
只见滕翰哲从桌上拿起茶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单手打开往里面撒了撒白沫子,然后晃荡了晃荡杯子。
竟然当着面给自己下药,还真是欺负自己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