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刚刚醒来的声音,滕王爷的嗓子带着一股比平日更加低沉沙哑的磁性,仿佛能拨动罗瑞雪心底的那根弦,让她心头一颤。脸上平白无故就红了。
滕燕赐却没觉得不妥,翻身下了床榻,叫来春禾和碧盏伺候罗瑞雪更衣,说道:“醒了就起来用早膳,一会子还要喝药。”
春禾和碧盏两个小丫头笑眯眯的进来,看见主子们这种样子,都是一副误会的表情,两个人抿着嘴咯咯笑,手脚倒是麻利儿的给罗瑞雪穿好了衣裳,梳洗打扮一番。
春禾说道:“爷,早膳好了,传在哪里?”
滕燕赐顿了一下,说道:“少奶奶昨日受惊又劳累了,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早膳不过去了。把早膳传进来。”
春禾和碧盏更是咯咯咯的笑,然后特别有深意的应了一声儿,碧盏欢快的跑出去传膳去了。巨低丸弟。
罗瑞雪突然特别想捂脸,滕王爷这么说,自己若是小丫头,定然也会误会的……
滕燕赐和罗瑞雪一起吃了早膳,期间滕王爷亲自给少奶奶布膳,春禾和碧盏觉得自个儿这种丫头,恐怕马上就要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滕王爷可是真真儿的疼爱少奶奶呢,就单说昨日罢,王爷一听说少奶奶不见了,脸色阴沉的那叫一个冷,而且亲自去把少奶奶找了回来,还亲自给少奶奶沐浴。能让滕王爷为她沐浴的,恐怕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了。
而且滕王爷还给少奶奶擦头发,那动作温柔的,春禾和碧盏几乎都要发羞!
用过了早膳。滕王爷就进宫上朝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吩咐春禾和碧盏两个小丫头,等药庐的药好了,趁热给少奶奶端过来。
两个人自然是满口的答应,笑眯眯的把滕燕赐给送走了。
滕王爷刚走。纪氏就派人过来把春禾碧盏叫过去了,说是夫人要训话,昨日里少奶奶的事情太危险了,若不是王爷及时把人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要给两个贴身丫头训话,怎么能这样没有警戒性,这种事情决不能出现第二次!
罗瑞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也没什么事儿做,就听“吱呀”一声,极轻极轻的响动,竟然有人将门推开了,一个丫头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手里托着一个托盘。
丫头进来也不说话。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脚步很轻的回去将门掩上,转过身来又要去拿托盘。
罗瑞雪并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竟然有些庆幸,幸好旁人都当自己是个瞎子,不然自己也不会看的这样透彻了。
那丫头进来也不说话,还故意放轻了动作,一看就没安好心,而且丫头面生的厉害。
罗瑞雪冷着声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谁进来了?”
丫头吓得哆嗦了一下,险些将托盘从桌上打下来,那托盘里放着一个药碗,药汤子都洒出来了一些。
丫头赶紧干笑着说道:“少奶奶,奴婢是药庐的,药熬好了,请少奶奶趁热喝了罢!热的药效好!”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塞子拔下来,然后就在罗瑞雪的面前,毫无遮掩的往药碗里倒白色的粉末。
罗瑞雪看的眼角止抽搐,恐怕这个丫头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罗瑞雪的面前跟耍猴一样,还当别人是傻子。
春禾和碧盏挨训回来,就看到一个面生的丫头捧着一个托盘,步履匆匆的出了院子。
春禾说道:“咦,药庐的药这么快就熬好了?”
碧盏说道:“是啊,好快,方才咱们去挨训之前问,不还说要半个多时辰嘛!”
捧着托盘的丫头出了罗瑞雪的院子,步子很急,径直往西苑去了,冲进西苑,进了正房。
只见马千柔坐在桌边儿,伸着手摆弄自己的指甲,一边儿给指甲上涂上豆蔻,一边儿将手指摆出各种姿态来欣赏。
马千柔看见她进来,笑道:“听芙,事情……办妥了吗?”
听芙将空掉的药碗拿给马千柔看,神情特别的激动,笑道:“小姐,全都办妥了!办得妥妥的!少奶奶把这碗绝子药喝的是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
马千柔听了一激动,将豆蔻都涂歪了,却也不管这么多,大笑着说道:“罗瑞雪算什么少奶奶,不过是个嫁了两次男人的破烂货罢了!像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该当沉淌!她凭什么做滕王府的少奶奶!她凭什么配得上燕赐哥哥!”
听芙赶紧应和道:“是呢是呢,小姐说的正是!罗瑞雪那个破烂货,连小姐的一个手指甲盖儿都比不上!像滕王爷这般英伟的人,自当该和小姐配做一对儿,那才叫天作地设呢!罗瑞雪算个什么!更何况了……那个破烂货,还喝了绝子药!”
绝子药!没错……
马千柔兴奋的不行,说道:“是啊,绝子药……我看那个贱货生不出孩子来,燕赐哥哥还会宠她?老夫人和夫人还会觉得她好?一个不能生育的破烂货,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她被休弃赶回娘家的样子了!”
马千柔说着,从怀里拿出几片金叶子,丢给听芙。
听芙千恩万谢的趴在地上把金叶子捡起来,还吹了吹上面的尘土,赶紧收进怀里,谄媚的笑道:“小姐说的是,那罗瑞雪喝了这个绝子药,后半辈子就算完了,看她一个瞎子,还拿什么狐媚子的脸去迷惑别人!小姐和滕王爷的事儿,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
马千柔娇柔的一笑,说道:“说得好。”
听芙连连说道:“是小姐教得好,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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