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的身份竟然一个刽子手,而且还是一个杀鬼的刽子手。对于七爷这个特殊而又奇特的身份,我只能试图去接受。毕竟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不能用常理去衡量的事情,我也开始逐渐慢慢的笃信了七爷所描述的世界。
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又开始做噩梦,不过跟之前所做的噩梦大大的不同。之前只有丁三婆的魂魄闯进我的梦中,现在却是梦到一大群冤魂野鬼将我团团围住。更怪异的是我手中竟然握着七爷给我的夺魂刀,挂在脖子上的柳笛一直发着清脆的响声。
最开始的时候,梦中的那些恶鬼总是追着我跑,直到生生的把我从梦中累醒过来。后来我逐渐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那些追我的恶鬼跟我总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有点忌惮我手中的夺魂刀。有一天我梦到我被一群恶鬼逼到了一处乱葬岗,柳笛还在响个不停,招来了更多的恶鬼,眼看就要被恶鬼撕掉,最后强烈的求生意识迫使我拿起了夺魂刀,砍向那些冤魂恶鬼。瞬时,噩梦中的那些冤魂恶鬼就烟消云散了,我也彻底的明白了这夺魂刀三个字的由来了。
从那以后起,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有冤魂恶鬼闯进我的梦中,我却不再害怕,手起刀落,一个个恶鬼便被手刃掉了。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梦境,甚至开始喜欢上了那种杀魂的感觉,感觉在梦中我就是王者,所有的生灵都被我掌控在夺魂刃下面,特别是每个月初一和月圆之夜,那叫杀得一个酣畅淋漓,数以万计的恶鬼死在我的刀下,然后第二天醒来,用自己的童子尿往那夺魂刀上面一撒,感觉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将噩梦变成一种享受,一种快感,我的心性也逐步的发生着改变,变得更加的叛逆,身上总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狠劲儿。
七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什么,甚至有时候我能看见他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日子平淡无奇,父母南下忙于生计,也没有传回来什么音讯。我一天天长大,七爷却一天天的老去,我依旧坚持每个月用童子尿养刀,不照镜子等习惯。
但是在我却一直没有忘记两年前莫名失踪的爷爷奶奶,还有那诡异照片的事情,我也没再问七爷。我与七爷好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种无以言表的心事。
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七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我与七爷的平静生活。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阴历二月的第一天,因为第二天就是我是十二岁生日。
二月初一晚上没有月亮,整个村庄都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跟七爷一般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就睡了,因为第二天恰逢每个月的初二,我要用童子尿喂刀,所以头天晚上喝了很多水,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早上尿量充足。
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有想尿尿的感觉,我担心第二天没有足量的尿液来喂刀,强行憋着,可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起身向屋外走去,农村不像城市规矩那么多,随处就可以解决。我从七爷房间经过的时候,发现七爷的门是虚掩这的,我以为七爷忘记了关门,便帮他把门给带上了。
我正在嘘嘘尿尿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烟味,是七爷的气息!七爷不是在房间睡觉吗?我想起那虚掩着的门,原来七爷不在房间中!
我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这大半夜七爷不睡觉跑到外面去干什么?我跟着烟味四处寻找七爷的身影,我在那颗老槐树下面看到了两个人影。
一黑一白,黑的嘴里有着火星子,不用说肯定是七爷,可那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就显得异常的诡异了,特别是他那脑袋,竟跟肩膀齐宽,而顶部又是非常的尖,因为没有光线,整个轮廓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蘑菇。这人怎么会生得如此怪异,他是谁?七爷怎么半夜跑出来见这个人?
七爷跟那穿着白衣服的人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因为隔得太远听不见,出于很大的好奇心,我一步一步的向那棵老槐树走去,即使有七爷在,我心中也有一丝的惧意,毕竟他们见面的这个时间太诡异了一点。
看到远处记性怪异的白衣人,我不知道我心中为什么“咚咚”的跳个不停,脚步不自然的开始发虚。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做贼一样?就算是鬼还要惧我三分,更何况在不远处的是一个人?我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心理,完全是因为长期在梦中虐杀那些恶鬼造成的。
此时,挂在我脖子上面的柳笛突然响了起来,我心理立马就有点慌乱的感觉,每每这柳笛响起都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这自然引起了那槐树下七爷两人的注意,我看到七爷和那个白衣诡异人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七爷,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急中生智喊了这样一句话,与其被七爷发现,倒还不如我自己走出来。
等七爷两人彻底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我发现站在七爷身边的那个白衣人竟然是打着一把尖尖的大白伞,从轮廓上看上去,倒真像是一顶蘑菇。
不过现在我关系的倒不是这蘑菇的问题,而是这个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打一把白伞?扮白无常也不是你这种扮法啊。
这人将手中的百伞压得很低,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我甚至连想象那把白伞下面是一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