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恋骨记>第四七章
有意识到,或者不敢意识到。

但牧文心的声音却揭穿了她,“你没有拒绝那把匕首。”

——如果真的没有动那个心思,为什么收下来?牧文心听得很清楚,那可不是普通用来防身的,那是会魂飞魄散的。

杀人?就算那只是个怪物,对于连老鼠都没杀过一只的桑宁来说也是无法想象的。

她内心里真的在做着这样的打算?

牧文心把她抱得紧了些,摸着她的头,“你做的决定是对的,是你在乎的朋友,就不要让他活着变成一个悲剧……”

桑宁没有余力去想牧文心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觉悟,只觉得眼前的牧文心好温柔,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浸,连意识都开始恍惚。

可是突然一声爆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那是走廊上灯管在不断爆裂的声音。

它来了!

桑宁推开了牧文心,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东西,“你留在这,我出去看看。”

牧文心没有应,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似乎打算一起出去。桑宁还没有开口,迎上她那双目光,嘴唇只是动了动,刚刚想说的话似乎就在嘴边消失了。

打开房门,外面的走廊一片昏暗,但借着傍晚微弱的光还能勉强看得到。留下的警员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脸完全被帽子遮住,像是没有意识的样子。

走廊上没有了灯,像是无限延伸进了一个黑洞,从彼端传来水滴的回声。

桑宁塞了一半天蛛丝的纸包给牧文心防身,就慢慢走在前面。越往前走就越黑,她虽然经历过一次,但这一回甚至连一扇窗户,一个病房的光也看不到。

残笙已经彻底沦为怪物,所以他的妖力完全不受控制,只会无脑的使用蛮力。但是无意识间妖力外泄的结果,就只会造成混乱的灵异现象。

这并不是在刻意营造的情况下制造的灵异,而完全是一个完全无法预测的扭曲空间,也许有些时候这个空间本身都会比只会用蛮力的怪物更危险。

桑宁听到黑暗远处传来的微弱喘息,有着受伤野兽嘶嘶的喉音,桑宁慢慢向它走过去,无法确定位置,就没办法丢出天蛛丝。

她都没敢问这东西多少钱,怕丢的时候手软,所以怎么敢乱扔浪费。

“骨头……我是,那个,月见,你记得我吗?”

——要称呼自己为月见始终有种违和感,桑宁努力的无视,却感到喉咙里发出来的嘶吼声一下子变得凶残,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到黑暗中闪过的一丝红光,是那只血红的眼睛,一瞬也不移开的盯着桑宁,在慢慢靠近。

“骨头。”

他的身影一点点从黑暗里显露出来,一侧的断臂的缺口处已经像那只手臂一样碎裂,几乎已经延伸到肩。

看到桑宁的一瞬间,它血红色的眼睛突然变得更红更沉,仿佛随时会滴出猩红的血来,连同那只冷灰色的眼也仿佛染上了血色。那半张干枯腐败宛如一层红褐色脱水的皮覆盖着一般的脸在飞速向她靠近而来。

在它即将扑向她的一瞬间桑宁甚至在想,骨头真的是因为对她有熟悉感而盯上她呢,还是因为恨她呢?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

在剩下的那只黑色的爪子即将落下来的瞬间,两个纸包分别打在怪物的身上和手上,迅速爆开喷出一丛丛半透明的细白丝线,一面将所碰的东西团团缠住,一面因为pēn_shè而粘附在墙壁上,怪物的动作一时受了阻。

牧文心向后拉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刚刚差一点你就被袭击到了,你是想死吗??”

桑宁差点要被突然严厉起来的牧文心给吼懵,指着被缠住的怪物半是愕然半是尴尬地应着:“没有啊……你看我有丢蛛丝……”

两个纸包一个是她最后关头扔的,另一个是牧文心一时情急扔的。

但牧文心显然一点也不赞同她,“你刚刚离那么近,万一蛛丝不好用呢!?就等死吗?”

“……”桑宁无言以对,她倒真的不是想找死,只是不小心想得多了一点。

怪物被那些蛛丝缠着,还紧紧盯住桑宁想要嘶吼着挣脱,但那半毁的声带始终只能发出嘶哑断续的声音。

他突然用力一挣,一丛丛的蛛丝断裂,几乎就要扑向了桑宁。牧文心忙拉着她跑开,边跑边把蛛丝纸包向后扔去——

——被牧文心保护,而且她还突然间看起来这么可靠的样子,桑宁一下子各种不适应。

“你还在发什么愣!?”牧文心唤回她的注意力,“快点,它要追上来了!”

桑宁有一瞬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问“你是谁”了,可是脑后呼呼而来的爪风让她只能匆忙往前一扑,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堪堪躲过几乎要削掉她后脑的锋利爪子。

在现在这个曾经名为残笙的怪物眼中,眼前的活物只是猎物,脑子里只有一团混乱的杀戮。

不知道为什么杀,只是想杀,止不住杀的狂躁。

一双眼睛赤luoluo的嗜血着,饥饿在身体的每一处叫嚣,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这种穿透了骨髓的饥饿,老鼠,猫,狗,都不行——他要吃人,他只想吃掉那些活生生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吃不下去?吃不下去,为什么还要杀?

他不知道。

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理智可以用来思考。

他,或者是它。

它的眼睛盯着眼前扑倒的那个活物,不自觉的追逐着,只盯着她——他的爪子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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