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长公主头疼不已,苦口婆心劝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杜赫要是真能看上你,早两年就主动上门求娶了,何至于等到现在,白白耽误了你的花期?云儿,你仔细想想,自来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杜赫但凡对你有半分心思,也不舍得让你落入今天这般尴尬境地!”
寿阳长公主何尝不想为了独女的幸福筹划一番?很早之前,看到女儿一心扑在杜赫身上,她就已经舍下老脸去杜家提过亲事了,可杜赫就是百般不愿,杜老相爷油盐不进,弄得她至今想起,依然臊得面皮发烫!
这些,寿阳面对女儿一片炽热真心,都不敢对她说,生怕伤了她的心。
可惜,杜家不是她能随意乒的,上到杜老相爷,下至杜家玉郎,都不是好啃的骨头。万一结了怨,就算贵为公府门第,就算搬出她长公主的名头,怕也讨不了半分便宜!
薛凝云仿似被燎了尾巴的猫,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腾地站起身尖叫道:“你胡说!我就是非杜赫不嫁了!谁也不嫁!”
说着,薛凝云转身冲了出去,也不顾外头的细雨,哭着跑出了府。
茫茫雨雾中,薛凝云徘徊片刻,实在不想回家面对母亲的唠叨,想了想,便往承恩公府走去。
梁瑞欣一见她如此狼狈模样,不由惊了一跳,忙命人烧起炭火,亲自拉着她进了里屋,为她擦干头发,帮着她换了身干净衣服。
“祖宗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外头雨这样冷,也不怕病了!”
这般亲昵关怀的语气,让薛凝云不由眼圈一红,扑簌簌落下泪来。
梁瑞欣这下是真的吓了一跳,忙拉着她坐下,给她擦了擦眼泪,着急问道:“好姐姐,这是怎么了又?好端端的哭什么,莫不是有人欺负你?姐姐只管说,妹妹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薛凝云靠在她肩上,嘤嘤哭泣,半晌才哽咽开口:“还是瑞欣妹妹对我好,母亲不理解我,外人造谣我,贱人又处处和我作对……”
薛凝云飞扬跋扈,任性妄为,又向来看不上出身比自己差的,所以从小到大也没啥朋友,梁瑞欣算得上她独一无二的闺蜜了,很多女孩家的心事,都会告诉梁瑞欣。
梁瑞欣闻言一笑:“我当是什么事,这也值得姐姐难过!没事,回头咱们一起捉弄捉弄她,我帮姐姐讨回公道!”
薛凝云抽抽噎噎地继续道:“最可恨的就是杜赫了,偏偏看不清贱人的歹毒,每次都帮着她!男人都这般肤浅,容易被女人三言两语蒙蔽……瑞欣妹妹,你说,是不是我真有那么差,不然杜赫为什么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梁瑞欣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安抚道:“杜玉郎是出了名的清高孤傲,这样的大才子,自然最好面子了!妹妹这些年主动找他,谁不知道小郡君对他一片仰慕真情,谁不羡慕他!妹妹成全了他的大男子心思,让他颜面有光……只是,到底还差一点……”
薛凝云连忙追问:“差一点?还差哪一点?好妹妹,快告诉我!”
梁瑞欣微微一笑:“姐姐你想啊,杜公子出身清流,是杜老相爷的嫡孙,肯定要洁身自好!若杜公子贸然求取如姐姐这般尊荣无双的宗室贵女,外人会怎么看他呢?还不是得说他攀慕富贵,想借助妻族权势一步登天……”
薛凝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妹妹说得有理,这样看来,不是杜赫不喜欢我,而是他顾及身份地位,不能来提亲……那该怎么办呢?”
梁瑞欣也跟着苦恼地皱起眉,过了好半天,才状似恍然地笑道:“有了h然杜公子不能主动上门提亲,那么姐姐就制造机会,让杜公子不得不上门就好了!”
薛凝云惊喜连连:“要怎么做?妹妹快教我!”
梁瑞欣笑着道:“若杜公子‘不小心’污了姐姐名节,那不是必须对姐姐负责了?”
薛凝云脸颊浮起两片嫣红,迟疑地出声:“……这样,不好吧?”
“哎,那有什么c姐想多了,又不需要确确实实发生什么……”梁瑞欣笑着鼓励道,“只要让人产生误会就行!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杜公子就是迫于舆鹿力,也不得不娶姐姐了!”
薛凝云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妙,来时的阴郁愤怒立马烟消云散,搂着梁瑞欣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等姐姐事成了,一定好好谢过妹妹这个大媒人!”
梁瑞欣笑得十分诚恳:“妹妹只盼着姐姐能过得如意,什么谢不谢的,咱们好姐妹,不必如此生分!”
薛凝云顿时感动不已:“妹妹真好!”
梁瑞欣嘻嘻笑着和她闹作一团,心里不由冷笑连连。
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