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突然被释放,杜克自然是有一对问题要询问路德维希,而兰斯却不是。
黑色的眼睛环视着路德维希所待的房间,屋子外贴墙站着的最少有七个人,屋顶上两个,不过这都不是关键,问题在于这个房间里那股若有似无的死气。
很淡,不过比起使馆其他的地方已经足够浓烈了。兰斯可以确定在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有人使用过死气,而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殿下,你有没有出什么事?为什么贝利亚皇储突然把我们放了。”杜克的眼睛来回的在路德维希身上扫来扫去,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他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难道说在昨天晚上,他们都被关起来的时候,路德维希殿下被……被……
“骑士教条里教你咬指甲了吗?”
杜克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尴尬的在衣服擦了两下,背到身后继续局促的看着路德维希。
“没什么,我只是打算和贝利亚回康拉德了。”路德维希说着从戒指里抽出纸和笔。
杜克“咔咔”的再次咬起了指甲,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了吧!不然为什么大皇子会突然想要回去和贝利亚皇储结婚?!
“殿下,是不是贝利亚皇储强迫您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他……他……”杜克一会儿抓着路德维希的双臂,一会儿挠头,窘迫紧张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路德维希抓起桌上的烛台直接往杜克脑袋上砸过去,“闭嘴!”害他写字都写不好。
又在纸上多涂鸦了几笔,路德维希快速将纸张塞到兰斯手里。嘴上则继续和杜克拌嘴,“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要你管了?杜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外面有人在偷听,所以一边说些有的没的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一边将重要的东西通过书写来传递是最安全的一种方式。
兰斯接过纸张粗略的扫了一眼,差不多知道了纸上所写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路德维希为了保住他的不被贝利亚弄死,所以就骗贝利亚说兰斯可能是艾莉皇妃的派来的奸细,需要贝利亚暂时不动兰斯,并且帮助路德维希监视着兰斯。
兰斯皱了一下眉头,拿过路德维希的笔也在纸上写了几笔,他原本想要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改了主意写道“为什么要帮我?”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他一面欺骗贝利亚,一面又把事情告诉兰斯目的只有两个,一来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是要找贝利亚帮忙监视兰斯,二来就是博取兰斯的好感让他能更准确的查清楚,兰斯到底和枪械师是什么样的关系。
可是这一刻兰斯如此直白的询问,让没有准备过这个问题的路德维希突然有点犯难。因为你对我有利用价值?因为我要研究你?这种话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那么什么样的理由才可以让兰斯接受而且不起疑?
路德维希不知该如何回答,杜克则已经在看完两人的纸片之后,非常自觉的自己也抓过纸写了几个字,这几个字恰巧代替路德维希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是朋友啊。”
皇族和平民不可能成为朋友,枪械师和死族候选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明明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朋友”这两个字绝对不可能,但为了路德维希这次还是点了头。
兰斯勾起嘴角摇头笑笑,看不出他到底是无奈,还是觉得路德维希和杜克傻。拿起纸张直接用火烧掉,以免被别人发现什么痕迹。
枪械师可以有天敌,可以有仇人,但是绝对不能有朋友和恋人。那种注定会让自己软弱,成为自己死穴的人,就是祸害枪械师灭族的根源。兰斯将父亲的话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加强了自己的信念,他不需要朋友!
但尽管很清楚,兰斯这次也如同路德维希一样,没有开口否认。因为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找出那个在房间里散发出过死气的人,到底是谁。
三个人中只有杜克一个,为了“朋友”那两个字感到喜悦。
“除了你以外,这几天还有谁进出过这件房间?”
“啊?”路德维希没有想到兰斯的话会突然跳转的这么快,想了一下才回答说:“很多。”
“比如?”兰斯拉长尾音询问。
“贝利亚、特顿、还有一堆侍卫。”虽然不知道兰斯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路德维希还是回答了。
“那……”指甲擦过地面,虽然上面的血迹已经全部擦干,但是兰斯还是能嗅出来,就在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有过一滩混杂着死气的鲜血,“有没有人受过伤?”
路德维希举起之前为了割断绳索而自己烧伤的手。虽然他已经用水元素治愈过了,但是贝利亚见了之后还是自己扯了团纱布把路德维希的手给包了起来,厚厚一团绕在手上,看起来又丑又严重,但实际上根本没什么。
之前贝利亚一直在身边,路德维希虽然嫌弃但是没敢拆,现在想起来,立刻拿出匕首来割纱布。那对着手掌猛刺的动作,看得杜克在边上提醒吊胆的。
等他拆掉纱布再抬头的时候,兰斯已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他了,以前这种眼神对路德维希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可是现在知道了兰斯和枪械师有关,就让路德维希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的发凉。
脑子快速的转了两下,路德维希回忆起来,“还有个草药师,就在你站的位置被我捅了一刀。”
草药师?兰斯别开头,难道是拿着魔药部分的残卷?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