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不同气质的人刚走进餐厅,就引起了一些食客的侧目。不过毕竟已经是惯于被人注目,他们自然而然便忽略了那些似有若无的视线。
“迹部先生。”侍应生悄无声息的拿着今日的菜单靠近:“这是今日的主厨限量餐点,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l。”迹部的嗓音说起英语就仿佛大提琴的演奏,和餐厅中间的钢琴伴奏巧妙的嵌合在一起。他接过侍应生手里的菜单,转而递给了旁边的关娆。
“谢谢你,迹部君。”关娆笑了笑,头靠向一旁的阿凛:“阿凛,你想吃点什么?”
“你知道的,我基本上不吃西餐,所以对这些没研究。”凌凛的肘部压在扶手上,手背撑在侧脸,翘着二郎腿语气有几分慵懒:“和你一样就好。”
“阿凛真是太随意了……”关娆收回菜单,点了几个餐品后噘着嘴小声嘟囔道。
“其实我是个忠实的中餐拥护者。”凌凛一脸无辜。
迹部头顶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十字:“所以说你这不华丽的女人难道不会切牛扒吗?”
“错,切是会切的,都是帮我家老爷子切,只是我不常吃这些。”
凌老爷子虽然对日产接受不能,但是西方文化还是吸收得很到位的。有时候也让阿凛带他去吃牛扒,阿凛自然就是负责切的那个。
关娆作为阿凛的朋友自然见过凌青山,想到老爷子用叉子叉着肉块费劲咀嚼的样子不由得干笑:“爷爷的牙口……还好吗?”不会已经掉没了吧……
“他牙口好得很,排骨都能咬碎。”凌凛抚额,显然也想起了老爷子生猛的吃相:“但还是……切开比较好。”
“……我懂。”阿凛真是辛苦了啊……关娆一脸同情的看了看自家队长。
虽然用餐的人不在少数,迹部的专座点的餐却上的格外快,大概也是因为迹部刚叮嘱主厨尽快的缘故。
“本大爷怕你在餐厅就睡着了。”迹部冷哼——看到手冢现在对阿凛这纵容的态度,他就知道想让他收了这只放肆妖孽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手冢这家伙也是堕落了啊……迹部拿起银制刀叉心里颇有些苍凉的想着。
“多谢迹部大爷体贴。”凌凛勾了勾嘴角,十分潇洒的谢过了迹部的好意:“我一定会支撑着精神吃完这顿午餐然后回家再睡。”
因为手冢的关系,凌凛和迹部的私交也十分不错,否则也不会相约去喝酒到不醉不归。相处久了自然也了解到这位大爷隐藏在华丽皮相下那份丝毫不亚于凌凛自己的别扭性子,比如关心从来都要用骂人表示出来什么的。
“谁会体贴你啊!”迹部咬了咬牙,不出人所料的反呛。关心朋友什么的,他才没有呢。
手冢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切割牛扒,在凌凛和迹部拌嘴的时候默默把阿凛那份没切的和自己的交换过来,顺便帮她给煎蛋翻了面——阿凛不喜欢吃半生的荷包蛋。
等凌凛回过头来,牛扒已经切好整齐码在热腾腾的铁板上发出肉类的焦香,甚至每块肉都一丝不苟的浇上了酱汁。
她愕然的看向正在优雅切割牛扒的手冢,对方只是斜睨她一下就垂下眸继续专注于刀叉的合作:“早些吃完,你还要回去休息。”
“……嗯。”凌凛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鸡尾酒在手冢那杯上轻轻磕了一下边沿。”
手冢一怔,正要张口阻止她,凌凛已经豪迈潇洒的把一整杯酒干了进去。
“……”看来今天又要历史重演了啊。手冢摇了摇头,心情微妙的抿了一口自己的红酒。
吃过午餐,手冢就拉着凌凛告辞,临走前阿凛还各种不放心的盯着迹部:“管好你华丽的美学啊,不要勾引我的队员。”
“阿凛你说什么啦!”关娆听她说的露骨,红着脸推了凌凛一把。
“真的,我跟你说……迹部这个家伙……”凌凛凑到关娆耳边,声音却正好能让迹部听见:“就是个风骚的牛郎店头牌,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咦,真的吗?!居然见到了活的……”关娆“唰”地一下把脸转向脑袋上蹦满十字的迹部,后者觉得阿凛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专门破坏他华丽的美学那种。
手冢摇了摇头,把凑在关娆耳边还想说迹部坏话的阿凛拉了过来,在人头上揉了一把:“阿凛,这样说不好。”却没再说她什么,只是向迹部点了点头:“抱歉,她有点喝醉了。”
曾在凌凛的酒量中败下阵来的迹部无论如何也不信阿凛是真的喝醉,但是说真的,被凌凛吐槽了这么多次以后他显然也在慢慢习惯。迹部大爷脱力的摆了摆手:“好了你快把这家伙带走,本大爷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会把关桑安全送回的,你带这个酒鬼回去休息吧。”
“啊,失礼了。”
十分钟后,扶着因为喝了酒所以见风软的阿凛站在巴士站台的手冢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刚才还精神得好像从没喝过酒的人这时候居然已经软成了一团棉花,看似端正的站姿实则有小一半的重量都搭在他身上,所以说酒量这种东西难道也是随机性的吗?记得上次迹部说他们喝了很多而阿凛看起来还很清醒,可是现在怎么喝了一杯鸡尾酒就瘫成了这样?手冢社长很是费解。
“车来了吗?”凌凛低头嗫喏着嘴唇。
“嗯?还没有。”手冢望了望不远处,要等的巴士还没有出现在视线内。
“我累了……”
“啊,我知道。”手冢把人又扶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