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就是期末考,所以舞台社早已经停止了社团活动,社员们专心复习,给菊丸补习的地点也从练习室改到了c班教室。
“写不动了……”菊丸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阿凛。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阿凛拿过菊丸的练习册,随手翻了两下:“正确率提高不少,明天的考试应该没问题了。”
“都要感谢阿凛帮我补习喵~我妈妈说要请你去家里做客呢!”
“啊……做客就不用了,我明天考完试就直接回国。”
“诶?!要不要这么快啊……”
“今天你都听到了啊,我爷爷盼着我回去。”凌凛晃了晃手机:“不快点回去他可就要闹脾气了。”
“那阿凛不来看我们的地区预选赛吗?”
“地区预选赛?噢你是说你们网球社进军全国的初赛啊。”
“对啊,你来不来嘛?”
“大概……不了吧,我得照顾我爷爷。”凌凛耸了耸肩:“何况你们那么强,地区预选赛这种程度根本不用去看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阿凛不给手冢加油吗?”
“他不是很厉害的选手吗,用得着我?”
“哎呦,阿凛真是笨啊……”菊丸竟然用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阿凛:“手冢当然很强啊,但是有没有你的加油还是会有区别~!”
“嘁,能有什么区别,我在边上嚎一嗓子他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
“如果说手冢和一个人比赛是六比二赢,阿凛在场边的话,就是不喊加油,手冢以六比零完胜的几率也会上涨哟~”
“……这种没根据的玄学以后少说。”凌凛垂了眼睫,伸手在菊丸的头顶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我在或不在,你们都能赢,这就足够了。”
“阿凛真是的……一点也不坦率。”菊丸撅起了嘴:“手冢也是,他根本就很想让你留下看比赛,结果因为你爷爷打来电话,阿凛想照顾爷爷,他就只好放弃了喵。”
“英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凌甩到背后,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出了教室。
“……我一直都很能说啊。”英二很委屈的看着门口小声说道:“而且我是说真的嘛。”
凌凛一口气下到一楼,才靠在墙上稳定自己的呼吸。
真是的,怎么人人都为他说话,手冢妈妈说他其实很在乎,英二也说手冢是很想让她留在日本度假的。手冢自己,好像也说过日本有一些不错的风景可以去游览,但是她决定回国以后也没了下文。
“佢啲噉嘅人,如果真系想畀我留喺日本,先唔会唔出声啫。”【他那种人,如果真的想让我留在日本,才不会一言不发呢。】凌凛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嘟囔着:“最低限都会同我就讲咩畀我去睇比赛吖?鬼才信英二讲啲嘢……佢唔坦率呀,佢直截了当嘅都可以做镜相啦……”【至少也会跟我直说让我去看比赛吧?鬼才信英二说的那些话……他不坦率吗,他直截了当的都能当镜子照了……】
她抬头,看了眼夕阳的余晖,深吸了一口气从楼梯间踏了出去。
“你回来了。”
凌凛刚进门,手冢就坐在单人沙发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一瞬间凌凛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偷情的女人被丈夫抓现行,她不由得呸了一声——什么鬼形容。
“你坐在这干什么?”凌随手扔在床上,回头疑惑的看着手冢。
“……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下午。”凌凛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个运动包:“我跟门卫大叔说了,明天把行李放在学校门卫室,考试结束我就直接去成田机场。”
“机票呢?”
“机票什么的早就买好了,万事俱备只欠考试,三方会谈跟我没关系,期末典礼也没我什么事,当然是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广东照顾已经把看护骂的快跳楼的凌青山同志。”凌凛挑了挑眉。
“真的不需要去拜访你的祖父吗?”
“为了你的家人不失去你这个独苗,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坚持冒这个险了。”凌凛的表情非常真挚诚恳:“你要是真死在我爷爷手里,我肯定会帮他把你毁尸灭迹,然后手冢家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你的消息了。”
“……”手冢的眼角有点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阿凛……”
他很清楚凌凛其实是在吓他,现在是法治社会,尤其是中国那样的法律奉行,家里持有枪支是不会被允许的,何况是杀人灭口。凌凛说的话,根本就无法实现。
但是凌凛的祖父确实对日本抱有非常强烈的抵触和仇恨,这个也是日本的历史遗留问题,政府的回避也让很多市民不齿。所以如果说凌凛不让他去中国拜访她的祖父,肯定也是为了他着想的——就算去了,也进不了那扇门。
凌凛虽然是对自家阿爷的作风进行了夸大手法,但是有些地方她还是实话实说的。凌青山同志作为战功赫赫光荣负伤的沙场老将,留下自己那把老□□做纪念的权利是有的,甚至还被允许留下当年抗日时盛产的那些子弹。阿爷对自己那支老搭档的爱惜程度可以说是恨不得一天拿布擦上个十几遍,苍蝇站在上面都打滑,他哪里舍得开枪?不过逼急了,兴许还是会对着地面来上一响。再说了就算老爷子不开枪,他还有个看家本事的擒拿手可以对付手冢这个毛头小子。
“好了,你们网球社的暑假不是比赛季么,你好好比赛就成了,少操心我爷爷。